莲池旁,潘不解满脸涨红,护身衣服鼓胀,好似吹胀的气球。经脉之中,好似无数只蚂蚁在里面蹿动,麻痒痒,软酥酥,让人难受至极。
胸前那琉璃盒子仿佛活了一般,不时闪出明亮的紫色光泽,一隐一现,透出无限的神秘。少时,那盘古斧缓缓自他百会穴升起,浮于他头顶一尺处,不住地旋转,然后,自其中飞出无数的金色符文,不断地融入虚空中,破灭,消散。
如此神奇的景象,令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
玄武已经退了开来,与如诗如画及棠晓月、刹天香几人等站在了一起。
如诗美目中闪着光彩,喃喃道:“小玄,黑柴这是……这是在升人仙么?”
玄武哼道:“不是升人仙难不成还是升地仙了?以小柴柴的资质,若要升地仙,怎么着也得三五百年之后了。”
如画哼道:“听说那从巽都已经是地仙了……以从巽的资质都能在几十年内升了地仙,黑柴哪里能要三五百年?”
玄武鄙夷地看了如画一眼,“这般帮那黑小子说话,我看你一颗心早就系在他身上了吧?”
如画脸色一红,当即连剑带鞘一记敲了过去。
玄武轻轻一跳,便即闪开,“哈,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啧啧啧,你这小丫头,纵然思春也早了些,眼下好好修炼才是正经。虽然你这霓裳派的法术在我看来实在稀松平常,可也聊胜于无嘛!”
“玄武!”棠晓月皱起了眉头,“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玄武撇了撇嘴,“不客气又能怎的?”但他倒也未再撩拨几人怒气,“这小子体内的神器逆天,又兼有逆天的法力,嗯,我的意思并不是指他法力深厚,而是他身上的法力太过超凡,以至于他的每一次晋级,都会引出不同的天地异象。同样的,他每一次进阶,都会比别人艰难!”
“是这样啊……”如诗满眼小星星,“那他现在是升人仙么?”
玄武道:“当然是人仙!不过,我看这等天地异象,这小子只怕升个天仙就会引来天劫!”
如诗道:“怎会这样?不是说要升玄仙才会引来异象么?”
如画道:“那黑柴经历了天劫会不会还和咱们一起?”
玄武道:“鬼知道!老子是天下第一神兽,不是天下第一修炼高手。你问我,我问谁?按道理,在这七星大陆,只要能引来天劫,就必然是升玄仙的天劫。天劫过后,若是成功,就可以飞身天界!哎,我说,小妞们,你们不好好修炼,问这些无用之事做甚?”
棠晓月道:“眼下黑柴的晋级事关我霓裳派的未来,我们哪里还有心思打坐练气?”说罢,又看了看身旁的沫儿,心中暗叹:“以黑柴如此天赋,若是假以时日,我霓裳派不但再无生死之忧,甚至更能光耀修行界。可若是他去天穹门救人出了故障又怎么办?我要不要阻止黑柴前去救人?”
刹天香静静望着天上的乌云旋转,眼角泪光闪动。自从老掌门霓青梅去世之后,她便觉得天已经塌了下来。尤其当黑白二圣越来越放肆的时候,当天穹门已经不再将霓裳派视作下门的时候,她与棠晓月所感受的压力最大。
当二人千般合计、万般计算,也未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其实再多的计谋都会显得无力!后来,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出卖自己来换取仙剑门的支持,但是,当她身陷狼窝后才发现狼的狡猾——仙剑门,绝不是自己区区色相就能御使的。
潘不解的崛起,令她看到了霓裳派的希望!当他那一天斩杀尹世方时,她心中甚至没有像以往那样对上宗的威压充满恐惧。或者说,那个黑瘦少年,虽然看起来嬉皮笑脸,却总能给人一种安宁,给人一种信心。
楚含烟之事,她已清楚。看到这升仙的异象时,刹天香就决心已定,她绝不会让潘不解只身前往冒险,不能让霓裳派的未来,毁在无谓的牺牲中。
眼下的霓裳派,躲避天穹门尚且不及,焉能主动凑上去惹事?!
除了玄武,余人皆静静守候在莲池旁。
天空,那厚厚的乌云越积越浓,令整个霓霞山变得黑沉沉仿佛日暮。到得后来,那乌云缓缓转动,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正是潘不解。
“嗤啦!”
天上一道闪电击落,正正砸在潘不解头顶的黑斧上。
黑斧金光闪了闪,那黑亮之色之色更增,仿佛跃动着一缕欢悦。金色符文自开始的四散之状,化作了两缕长线,缓缓伸向天空中的乌云。
“嗤啦!”
又一道闪电击出。
这一次,黑斧尚未接住,那头顶忽地跳出一个巨大印章一样的物事,猛地迎了上去。若是潘不解醒着,自然就会发现,那印章一样的东西正是变大了的琉璃盒子。
玄武口中的灵石再次跌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枚巨大的印章,“翻天印!我的妈呀,翻天印!这小子身上,怎么都是些逆天的宝贝?这要是让上界的那些龌龊之辈觑见了,他还能活么?”
处于打坐中的潘不解,对外界浑然不知,他的神识全在识海和体内。潘不解发现,那原本紫气氤氲的丹田,忽地变得极有规律。那所有真气都化作了一个缓缓转动的漩涡,仿佛宇宙中缓缓转动的星系。漩涡的边沿,上层是真气散溢到经脉中,下层则是真气的汇聚,融入到漩涡中。
识海内,潘不解发现自己的神识居然能够深入到这个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