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开始做不住了,说封位就封了两个还是给瑾芳仪添堵用的,合着她们卯足了劲儿的表现,都是让人
家当猴耍了。
回到宁安宫,谢玖就看见花真抿着嘴在一旁自个儿偷偷乐。
“你是走路硌到脚,又捡着银子了?”谢玖取笑道。
“胳脚的那都是石头。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雁过还拔毛的宫里捡到银子呢。”花真笑,小声凑到近
前小声道:“奴婢在咸熙宫外等娘娘的时候,和小姐妹聊天才知道,承明殿的一个两个才人因为一个珠
钗吵起来——就是原来住在宁安宫。后来被娘娘吓走的那两位。下手可狠呢,都是脸上一点儿伤没有,
全掐在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服侍的宫女都看着了。”
谢玖挑眉一笑,终于都开始恢复正常了。
咸熙宫熏香缭绕,张伏慧难得同时见到两个儿子一起过来请安,心情惬意,连带着眼角的皱纹都挤
多出好几条。
“南方的水患听说控制住了?”她担忧地望看皇帝瘦下去的脸,“控制住就好。李封是个能干的,
皇上不必太过忧心,你得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虽然还年轻,身体可半点儿马虎不得,哀家听高洪书说。
你最近饭量见少,可是宁安宫的饭食不合皇上的口味?”
顾宜芳听太后提到宁安宫立刻便警觉了,淡笑道:“谢母后关心,朕是一忙起来就想不起来用膳,
回了安宁宫有人陪着吃还好,有时甚至多吃半碗,母后不必担忧。”
张伏慧喝口茶。压下了满腹的烦躁。
她怀这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脑回路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以前谢氏没碰出
来,还不显,谢氏出现在皇帝身边,皇帝就越发古怪起来。每天除了上朝和请安的时间,绝大部分都窝
在宁安宫。他当他们是民间夫妻,家里只有他们小两口?
他究竟还记不记得他的小妾浩浩荡荡的,一天睡一个都够睡足半年的?
他当皇帝玩儿什么守身如玉?
太后强压下火气,道:“你表兄让人送进宫里两盒极品血燕,哀家见你面色憔悴。你便拿回去吃了
吧,补补身子,别仗着自己年轻不拿身体当回事。让高洪书交待给御膳房,让他们每天早上熬给你喝。
”
顿了顿,话题一转。“你表兄在工部做侍郎,却不知他做的怎么样?用着还得力吗?”
端王挑了下眉,眼见着皇帝的脸就沉了下去。
他也搞不懂太后是怎么个想法,自己儿子做皇帝,她都是大燕朝顶级尊贵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宫里享享清福不好吗?斗了一辈子不腻,和儿媳们抢权柄也就罢了,明知道他这小心眼的皇帝哥哥
忌讳外戚专权,近几年背地里没少整治代国府,她怎么还是一心记挂着娘家?
她越是抬举代国公一家,皇帝就整他们的越狠,不知道哪天代国府知道了真相,对太后又是个什么
观感。
“母后,我这喝一两盏茶了,你连问都没问问我吃的好不好,睡的惯不惯,就只盯着皇兄,是不是
太偏心眼儿了?”端王笑嘻嘻地岔开话题。
张伏慧哪里看不出来皇帝又不乐意了。
以前皇帝多少还顾忌她的想法,心里再不满也憋着,面上却笑笑的让人看不出。现在是连装都不想
装了,人大心大,连自己老娘都还要撂脸子。
“看你这富态的面相,还用为娘担心?”她心里不得劲,转头似笑非笑地瞪了二儿子一眼。“你和
皇上不一样,就你这身量体态,剩他个三五十斤,哀家只有高兴的份儿。”
端王直摇头,“这一次回京师我是越发觉得母后偏心眼儿的厉害,都不像前几年那么热情了,现在
倒好,连饭都不想管了。”
“不管你饭,你还吃成这样?”
张伏慧失笑,也明白过来皇帝这是在防着她掺和进朝廷人事的调度,以为她想让皇帝给他表兄升官
呢。现在她哪里有闲心理这个,封位是皇帝的意思,说完了就没音儿,整个后\宫巴望着,她几番挑起
话题都让皇帝含糊地打发了,这次说什么她也得问个明白。
“给后\宫晋位的事儿,哀家思虑再三,有句话一直想对皇上说说。”她说。“旁的任何人哀家都
没有意见,只有一个人,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