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找来的啊……”王雪琴的神色表现出惊讶,很快重新笑开来,“那就更是喽!看你们都被叫进书房肯定是商量大事,陆爷既然特意找她来,还让她和你们一起进书房,可见陆爷基本已经承认她的身份,把她当做自己人。就像阮小姐,听说她今天也来做客?阮小姐是傅先生的太太,那么相对的,不就是把蓝小姐当作少骢的准媳妇?”
汪裳裳闻言愣怔,她之前倒还真没细究过这个问题,现在被一分析,整个心顿时发毛——表哥真的会和蓝沁结婚?!
……
书房里。
既然蛋羹已经送上来了,阮舒便不再继续推托拒绝。
少了个汪裳裳的嚷嚷,空气仿佛都清爽了些,但因傅令元和陆少骢的下落不明而产生的沉闷并未消褪,反愈发严重。
阮舒默默地吃着蛋羹,尽量避免勺子与碗壁触碰发出不合时宜的动静,心里则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现在要在这里干坐着等消息?是因为聚在一起,能够相互安慰,分担担忧?
还有一件事她一直想不通:傅令元和陆少骢是昨天晚上出事的,不是么?可为什么直到今天傍晚才将她叫来陆宅告知她这件事?
难道陆振华不是第一时间得知交易出问题?
这显然不可能啊。
或者难道是,之前还没有确认消息?
也不太对,解释不通……
放下勺子,阮舒抬头,不期然发现角落里的蓝沁正在看她,神色微凝,目光略显复杂。
隔着距离,阮舒静默地与她对视,瞳仁轻敛——她……貌似有点古怪……
陆振华的心腹在这时进来书房。
……
许久的沉默之后,陆少骢实在忍不住,又出声:“阿元哥,你想好没有?”
左肩上的痛意越来越明显,现在对于傅令元来讲,多讲一句话,就是多消耗一分的体力。忖了忖,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准备安抚陆少骢。
随着“咣啷”一声车锁落地的动静,老旧的车门“嘎吱嘎吱”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来人是四个泰、国人。
“阿元哥,现在怎么办?”陆少骢压低嗓音,不免有些紧张。
傅令元还算镇定,唇线抿得直直的:“他们既然没有当场杀了我们,应该是另外有事。先会会看。”
话音刚落,那四个泰、国人已上前来,粗暴地将他们二人从地上拽起,拿黑色的袋子套到他们头上,离开货车车厢。
踉踉跄跄地一路被带着走。
不久,终于停下来,耳中捕捉到的是细细碎碎的泰语。
没两秒,头上的黑色袋子被猛地掀开。
光线刺目,傅令元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待睁开时,便看见面前坐着先前四一零包厢里的那个泰、国佬,旁侧一如既往站着那位中国买办。
眼角余光一扫,瞥见角落里还有一个头上被套了黑色袋子的人,不知道是谁。
相较于傅令元的镇定,陆少骢就显得冲动了,第一脚就趁机将身边的泰、国手下狠踹一脚:“孙子!敢往老子头上套头套!”
傅令元折眉,当即瞄见那位中国买办给了另外两个泰、国手下眼色,对方抬臂就要袭向陆少骢。
手还没绑着,傅令元完全没多家考虑,顶着身体帮陆少骢挡下这一记。
对方的大力正中他的脊柱,令傅令元不得不以一个难看的姿势向前栽倒。
下一瞬,冰凉的枪口抵住他的后脑,似乎怕他再有动作,对方又是一记重拳,击中他的脊椎骨上方。
“阿元哥!”陆少骢才叫出一声,也被制服压倒在地,脸颊侧着磨着地上的粉尘,两眼几欲喷火。
傅令元立刻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陆少骢额角青筋爆起,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咬着牙暂且忍下来。
见状,傅令元稍舒一口气,转回眸来时,发现那位中国买办站在了他的面前,开口问:“青帮四海堂的傅老大,对么?”
这样的姿势十分屈辱。傅令元尝试挣扎着要站起来。
那位中国买办没有阻止,打了个手势。
于是原先桎梏住傅令元的泰、国手下松开了傅令元,还给傅令元解了绳子,然后握着一把小型冲锋枪走到一边去守着,动作身手皆十分麻利,一看就是专业人士。
傅令元勉强站直身体,除了最早右手小臂上的伤,加上后来左肩的伤,现在又感觉从自己的脊柱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胀痛。显然,刚刚对他下手的人对人体各部位十分了解,招招都找关键点。
稳住身形,傅令元这才看向对方,湛黑的眸子冰冷,转而视线掠过那位中国买办,望向后面坐着的泰、国佬,反问:“你们想怎样?”
很明显,这是在表达:“就你还不够资格和我说话。要说也是和你的老板说。”
读懂意思,那位中国买办笑了一笑,从身边人的手中抽出来一部平板电脑,扔到傅令元脚下。
正是他在包厢里使用的那部平板电脑。
“你的手下很厉害,我们这边费了点心思,才攻陷了你们的画面。”
满是夸奖的一句话,对于现在已经吃了败仗的傅令元而言无疑是种嘲讽。不过傅令元没有生气,极其清淡道:“终归是技不如人。”
那位中国买办又笑了一笑:“技不如人没关系,可你们毫无合作诚信可就不对了。”
傅令元不解地皱眉:“现在没有合作诚信的好像是你们?”
“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