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一会意,下去办事。
“我说你咋回事儿?咋又放任她说一个人就一个人?万一路上出事咋整?”黄金荣气咻咻地揪起八字眉。
“荣叔放心,我让荣一安排人在后面远远地悄悄跟着。”陈青洲告知。
黄金荣这才止了话,不瞬还是心绪不平,又道:“你给姓傅的去个电话!问问他究竟对丫头做了什么!丫头咋就跟丢了魂似的!”
陈青洲恰好也正有另外一件事要找他,走出去拿手机拨通了傅令元的号码。
……
傅令元刚结束与栗青的通话,不过两秒,手机又震响。
瞥见来电显示是陈青洲,他心里有数,划过接听键。
“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早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陈青洲也不追问,说:“如果她和你见面就是这样的结果,下一次无论怎样我都会强行制止。”
“等你有这个能力再说。”傅令元口吻冰冷又自负。
却听陈青洲冷不防转了个话题:“最近几天陆振华有笔挺大的交易。”
眉心一凛,傅令元的语调维持不变:“是吗?”
“你不知道?”陈青洲笑了一下。
当然,他更愿意相信傅令元是装的。
这个消息其实他也并不确定。是安在靖沣工厂里的那个暗桩传回来话说,那个副经理叮嘱他们最近几天谨慎点。而那个副经理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这么说,多半得了上面的什么话。
不过一切暂时都是猜测,通知了埋在其他地方的暗桩多留意点特殊的动静。
所以他方才那样问傅令元,是为了试探傅令元的反应。而傅令元的反应是意料中的油盐不进,八风不动。
他倒也没抱什么希望能从傅令元的嘴里得到些内情。只是他从傅令元特意将阮舒放到他这儿的这个举动,猜测傅令元貌似要有动作,才和工厂的消息联系在一起,猜测是陆振华可能近期有活动。
“呵。”傅令元轻哧一声,直截了当,“没其他事的话挂了。”
放下手机,视线正落在脚边的科科。
她没带走。
也对,那种情绪状态下,她怎么还可能顾及其他事。
嘲弄一勾唇,他抬起头——餐桌上的两碗面尚原封不动地放着。
结果……也没能吃成……
傅令元往后靠上沙发背,有些疲累地阖上双目,嗅着空气,试图从中找出她留下来的味道。
不多时,门铃响。
傅令元睁开眼,湛黑的瞳眸已恢复凛冽,起身去应门。
“老大。”栗青站在门口。
“进来吧。”傅令元侧身。
栗青犹豫着愣住——这个……这里以前不是严禁踏足……?
傅令元读懂他的反应,淡声:“办事要紧。”
栗青不敢耽误,转眸瞥见傅令元右手小臂上的伤,表情骤变:“老大,你的——”
“先办事。”傅令元关上门,面色冷岑。
栗青识相地闭嘴,跟在他身后走去书房。
“这里。”傅令元指了指大班桌上的电脑。
扫过角落里沾了血的剪刀和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迹,栗青急急挪开视线,把自己带来的移动硬盘插入电脑,调出自己常用的软件工具,先从痕迹开始破解阮舒的邮箱密码,找到那封邮件,开始追踪发件人的地址。
傅令元在一旁,寻了烟盒和打火机,叼了根烟想点,右手却没什么力气摁开打火机。
他这才留意了一下伤口。
扎的血窟子挺深,有点小翻肉,也有点肿。
……
“……小姐?小姐……?这位小姐?”出租车师傅不停地叫唤。
阮舒猛地晃回神,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你要来的地方到了。”出租车师傅颇为无奈的样子。
阮舒愣了愣,发现确实已经抵达林宅所在的住宅区外面,连忙道歉:“对不起。”
付完车费下了车,慢慢踱步朝里走,脑袋依旧像塞了棉花似的恍恍惚惚,行了不知多久,她突然自行顿住脚步,发现走过头了,又返回去。
“阮小姐。”余婶就在林家门口站着,像是提前得知消息晓得她会来似的,特意恭候。
不过此时的阮舒并未留意到此,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跨进客厅后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的方向瞟,问:“她人呢?”
“三小姐在二楼休息。”余婶回答,“状态还是和前两天一样,不吵不闹。”
“好。知道了。”阮舒略略点头,旋即一滞,扭头盯住余婶,凤眸里如凝上冰霜——差点忘记,眼前这个人也是傅令元的眼线。
呵……
被她盯得久,余婶狐疑:“怎么了阮小姐?”
“我在林家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阮舒冷声,话落便兀自行往佛堂,关上门。
佛堂里一切如旧。
空气有点闷。
不过阮舒没有走去开窗户,站到先前摆放蒲团的位置,垂眸盯着地面,旋即去柜子里取出蒲团,放到地上,最后一蹲身,她坐了下去,脑袋里浮现出视频内所呈现的内容。
一帧帧的,如电影画面似的闪过。
阮舒定定地坐着,目光渐渐涣散了焦聚,显得有些呆怔。
她之前就想不通,城中村的生活庄佩妤熬过去了,林家的破碎庄佩妤也熬过去了,这么多年,庄佩妤背负着罪恶在佛主面前苟延残喘任由她如何冷嘲热讽出言羞辱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