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清风中,一匹黑色骏马在广阔的草原上飞驰,扬起的马蹄翻起新鲜的草泥,马上有一少年,生的壮硕魁梧,脖子上挂着用獠牙做成的项链,随着身体的起伏不断晃动,在阳光下奕奕闪光。
此人名为呼曼,乃是草原上一部落首领的儿子,他座下的这匹马乃是犬戎马,四肢强健脚力十足,是难得的良驹。
“吁—”呼曼有些累了,所以呼喊一声,将缰绳一拉,让马停了下来,然后从马上跳下,将缰绳递给了站在旁边已久的少年手中。
“把马带回去马棚里去吧!喂它点好的草料!我可不想让它瘦成……你这个样子!”呼曼说着看了那牵马少年一眼,少年身体羸弱,穿的那衣服也是与自己一般大小的,但却比自己穿显得宽松许多。
少年沉默不语,默默的跟在呼曼的身后,呼曼无趣的咂咂嘴,将双手押在脑后,朝着不远处的部落营帐走去。
“呼曼小统领,你回来了!哦…还有乐羊小子!”站在门口巡逻的两个部落战士看到了呼曼的身影高声喊到,随后声音低了下来对那牵马少年道。
“布大叔,铮大叔可有异常情况发生?”呼曼笑着向两人问道。
呼曼所在的鹿蛮部落不过是草原上的一个小部落,部落之中有着老老少少数百人,而能上马的战士才不过一百之数,但在草原上过得也算是平平安安。
而就在几日前,这种平安的状态改变了,部落中不断的有战士和族人神秘失踪,不知去向,往往到发现之时,他们都已经死亡,这让鹿蛮部落上下人心惶惶。
鹿蛮部落的巫的用龟甲之术得知近日部落将有大难,如果成功躲过,则部落大兴,但是一旦没有躲过此劫,那便是灭顶之灾。
就这样,一般不设防的部落大营,现在也增设了岗哨和巡逻队,整个部落都为此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有我们两个在,你就放心吧!”那位布大叔一挥手大大咧咧的说道,丝毫不担心有什么意外情况的发生。
呼曼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布大叔与铮大叔都是部落的勇士,有你们我当然不担心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了!”
“嗯!”布大叔二人将长矛一收让开了一条路,呼曼便带着那被称为乐羊的牵马少年走进了营门。
走进了营地,呼曼让乐羊将马带去马棚而自己则去了中心营帐。
乐羊牵着高俊的黑马,朝着马棚方向走去,马棚中有着不少的骏马以及小驹,它们见到乐羊牵马而来,皆是走上前去,大马亲热的用大头在他身上蹭一蹭,而小驹也欢快的在他脚下蹦来跳去。
待它们兴奋劲过了,乐羊便将黑马拴在了槽旁的柱子上,将新鲜的草料撒在料槽中,让其食用。
黑马吃饱喝足,百般无赖的趴在地上,休息了起来,乐羊见到这一幕便安心的离开了此处,丝毫没有发现那藏身于马槽底部的人影。
乐羊此人并非西戎人,而是当年犬戎入侵大周王朝,占领岐山西北地区时掳来的难民后代。他的祖先由于通晓御兽之术,所以被戎族首领赏识,被委派去做那驯养马匹的活。
后来犬戎在征讨其他部落的时候遭到了伏击,将他的祖先以及一些周人抛弃,在经历了数百年的游荡生活后,终于在他的父亲乐武这一代才寻找到了愿意收留他们的鹿蛮部落。
这本是鹿蛮首领无心之举,但不想竟带给了鹿蛮部落一个天大的惊喜,凭借乐武的御兽驯马之术,鹿蛮在草原上成功立足了下来,这一事也让乐武在部落的地位水涨船高。
而此后乐武的妻子生下了一孩儿,也就是乐羊,鹿蛮为了报答乐武,便让乐羊和自己的儿子呼曼结为了异性兄弟,但无奈天有不测风云,乐武在这一刻离奇的死了。
由于乐羊在此前也跟着自己父亲学习过驯马之术,所以就代替父亲帮鹿蛮部落驯马。但是地位便不如父亲在时高了。
乐羊来到篝火处,向那烤肉的禄方大叔要来了一壶马奶酒以及两块大羊肉,道了声谢后,便拿着这些东西去了一处普通的大帐。
掀开了垂布,乐羊那古井无波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波澜,笑着对躺在床上的女人说道:“母亲,我回来了!您饿了没有,我给您带回了马奶和肉!”
“羔儿,娘老了,不用吃这么多东西,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不要再浪费给我这个老婆子了,你看看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此人正是乐羊的母亲名为姜袖,而姜袖口中的羔儿正是他的乳名。
刚将羊肉和马奶酒放在了桌子上的乐羊听了姜袖的话心中一酸,跪倒在了床前,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喊到:“母亲,你怎么会这么说,父亲他早亡,这些年都是您一个人照顾我,吃了这么多苦……以至于您这么年轻就倒下了,我对不起您……”
“羔儿,你真的长大了!”姜袖伸出手来,摸了摸乐羊的脑袋欣慰的说道。
“咳咳!”正说着,姜袖翻过身来用手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乐羊大惊急忙做到床沿轻轻拍着母亲的背。
“母亲,你……你没事吧?”乐羊关切的问道。
姜袖摆了摆手,在床上爬附了一会儿,她慢慢的做了起来,憔悴的笑了笑说道:“娘没事,娘啊,只是老了!”
“母亲,你别骗我了!巫他老人家都跟我说了,您是生我时患了风寒,导致寒气入体,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