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舒闻言心中一跳,却不说话。
此时便又有个面生的粉衣丫鬟走上前来,规规矩矩,巧笑嫣然:“奴婢是白府的,请问可是仙蕙县主。”
问冬扶着穆明舒同那粉衣丫鬟一笑:“正是我家县主,还有劳姐姐带路。”
粉衣丫鬟端端正正的同穆明舒行了个礼,这才道:“县主请同奴婢来。”
穿过大堂,又上了两层楼,行到最尾处的雅间,那丫鬟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仙蕙县主请进,我家主子等候多时了。”又一把拽住问冬:“这位姐姐同我去那边喝茶吧,主子们叙话还有得会子呢。”
问冬抬头目光询问的看向穆明舒,只见她隔着椎帽微不可觉的点点头,这才转身同那粉衣丫鬟一同去饮茶。
穆明舒才进得雅间,雕花的门柩便立马被关上,她气度从容的脱下椎帽拿在手里,抬眸就见白幼菱红着双眸端坐在黄梨木镶白玉石的圆桌上,月白色撒花烟罗衫配紫绡翠纹裙,越发衬得她气质飘然,如那天上的仙子下凡。
白幼菱也在打量穆明舒,却见她今日着了一袭鹅黄色缕金百蝶穿花齐胸儒裙,梳了高髻,简简单单的戴了两朵绢花,又斜斜插一支镶珠蝶恋花鎏金银簪,身形如柳,眉目如画,略施粉黛,这般容貌也怪不得……
想到这里她便又忍不住红了眼,怪不得会将赵奕衡迷得神魂颠倒,不顾多年的情分。
一个时辰之前,白幼菱哭哭啼啼的进了睿王府,一见赵奕衡便扑进他怀里:“衡哥哥,怎么办,我爹娘要将我嫁去衡阳,衡哥哥,怎么办……”
赵奕衡双手举起,整个人僵硬得动都不敢动,面上却带着笑意道:“衡阳王家乃几代传承,虽然目前无人入仕途,可也是诗书传家的大家,这门亲事不是极好的。”
白幼菱本就聪慧,有是白府教出来的,原本正哭得伤心,闻言一愣,继而惊恐的后退一步,指着赵奕衡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门亲事……”
“是我替你挑的。”不待白幼菱说完,赵奕衡便接了话头。
他转过身背对着白幼菱,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再过一个月你便要及笄了,婚事自是要提上日程,这王家是我花了不少心思才替你择的,那王四郎也是极好的性子,与你再匹配不过。”
白幼菱的的眼泪如那断线的珍珠一般,滴滴落下,她捂着脸,声音低沉而又暗哑:“衡哥哥,你真真儿狠心哪。”
“你知晓幼菱心慕与你,可你却亲手替我择一门亲事,你真真儿狠心哪。”她哭得越发厉害,到后头更是一抽一抽的:“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你对幼菱真个没有一丝情动吗?”
赵奕衡自小是长在先皇后跟前的,同白家的交情非同一般,又是同白家那些少爷小姐一块长大的,也是真个将白幼菱当妹妹来看待,说真说情动,也是真个没有的。
他虽然晓得白幼菱心悦自己,可他也知道若是真个对白家好,就不能将白家重新卷入朝廷的风波中,是以他花费不少时日,亲自替白幼菱寻了这门亲事,不想却叫白幼菱这般伤心难过,一时之间他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白幼菱哭得凄然,偏偏又想起那日在马车外头听到的那句话,心里越发伤心难过,不管不顾的便道:“还是那穆家姑娘施了什么法术,叫衡哥哥与她暗中定下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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