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要来取他的命,可是没取成。】
【夜里不要往窗户外面看,鬼最喜欢从外头往里面看有没有活人了。】
【不要随便乱跑,小心鬼吃人。】
耳朵里听着寂静的医院里面隐约传来病人们的呼吸声,脑子里由于蒋商陆白天说的话而胡思乱想个不停的张晓光闭着眼睛躺在黑暗的病房中,酝酿了许久还是把深红色的眼睛给缓缓睁开了。
因为病房里并没有时钟的关系,他并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但很快他就在黑暗中嗅到了一股有点熟悉,恶心的让人头皮都发麻的腐臭味。
楼底下那两棵腥臭卫茅的味道今天似乎比平时浓烈了不少,前两天晚上张晓光都没有发现这点,这让他不自觉地有点不好的预感,可是距离预定的高等植物过渡时间还有至少一周,照理来说现在的腥臭卫茅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异常的……
这般想着,张晓光没忍住从床上挪下来又弯着腰凑到了自己病房的窗户前,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行为有点作死,但是腥臭卫茅这事是他的工作,他肯定不能掉链子。
结果等他把脸抵在窗玻璃上又眯着眼睛往下面看时,黑沉沉的夜色之中张晓光打量的视线一落到下面的花坛,他却一下子愣住了。
视线所及,本应该生长着那两棵腥臭卫茅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是他的错觉,而是那块地方原本长势良好的高大灌木确确实实原地消失了。
这和鬼片也差不了多少的场面让张晓光一时间呼吸都停滞了,因为他很快意识到那股熟悉的臭味之所以显得比平时要浓烈,很有可能不是因为腥臭卫矛的生长情况出现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问题,而是他自己本身和这两棵树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的缩小……
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十分恐怖的想法,心跳飞快的张晓光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将脸抵在窗玻璃上,又把自己深红色的眼睛朝窗户框上面稍稍移动了一下。
而当他看见几缕和人类的头发一样垂落下来的褐色絮状物出现在视野里后,还没等他捂着嘴叫喊出来,一个倒挂着探出头来,脸部肥胖肿胀,呈现出一种夸张笑容的女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他瞳孔所印出来的画面里,这个面颊肉都泛灰的女人的头很大很大,像是被水泡肿了一样,仅仅只是探出半个头来,都几乎挤到窗户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她在笑,笑的很浮夸很恶毒,血红色的嘴角甚至都快拉到耳朵根后面,露出满嘴红通通的牙龈肉了。
而转动着灰色的眼珠子碰的一声把脸贴在了窗玻璃上后,这个不知道通过什么助力而倒挂在半空中的女人和窗户里面脸色惨白的张晓光对视了一眼,接着便张开裂口一样的大嘴做出了一个特别恶心的吞咽动作。
“我……要……我要……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