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阳谋,浮田国定名不虚传。”
看完手中的情报,直家和冈家重唯有叹息。
直家此次全面动员,常备五百、一领具足众一千、浪人众两百,再加上新建的死士众八百,总共两千五百兵马。看似兵强马壮,其实却有苦自知。
首先泷川家益带走了五十常备、一百浪人众、一领具足众一百五十。
驻扎在沼城的花房正幸所部一共五十常备、两百五十一领具足众。
攻打砥石城的松永久赖所部一百常备、一百浪人众、八百死士众。
而埋伏松田军的十濑长宗再分去四百一领具足众。
所以丰原本阵现在只剩下+三百常备和两百一领具足众了。
浮田国定正是看到了这点,所以才兵分两路,打算发挥人数上的优势,堂堂正正的碾压直家。
先是带着一千精锐直入丰原,若浮田国定欲战,直家兵少而不足用。若浮田国定不战,直家也无法脱身去救援沼城,仅凭沼城三百人马,在这两千五百偏师的强攻下,必定难以为继。
若沼城被攻破时,直家还不能解决浮田国定,那想来今田宗兴所部不会介意率兵南下,与浮田国定一起夹击直家。
也就是说,战与不战,主动权皆在浮田国定之手。
这才是直家和冈家重最在意的地方。
某伟人也曾说过:一切战争的敌我双方,都力争在战场、战地、战区以至整个战争中的主动权。
虽然也有句话: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不能走当降,不能降当死。降和死直家当然不会选择,至于走,只怕直家前脚一走,后脚宇喜多家新压服的地头就会倒戈相向。守?与走无异,如此说来……
那只能战了。
战?
能赢吗?
直家陷入了困惑之中。
主公,北面有情况!
就在这时,国富贞次惊慌失措道。
什么!
直家和冈家重皆是一惊,也没顾及到国富贞次的失礼。
来到高处的橹台上,放眼一望,只见北面的天际扬起一阵铺天盖地的尘土。
再看那靠旗,竟是!
“是剑鸠醋草!”
对面的备队打着与直家一方相同的家纹·剑鸠醋草!
突然,北面两名骑马武士向着己方而来。
戒备!
冈家重手一挥,砦门边的常备举起了弓箭。
不过这两名骑马武士在快要接近时一拉缰绳,停在了百步之外。
一百步,普通的弓箭射不射得到两说,就算是强弓也难以造成伤害。
虽然这两人骑着马来回走动,但对于视力极佳的直家来说依旧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竟然是!
“老夫浮田国定,传宇喜多直家出来答话!”
没错,此人身长六尺,身材依旧如两年前那般瘦削。但这两年多的岁月却在其脸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雕痕,就连那原本给予人一种桀骜不驯之感的乌黑浓眉也变的有些苍白。
不过现在可不是怀古伤今的时候,若是不及时答话,则会被视为胆怯,这会极大的打击军心。
【且看其耍何花样】
打定主意后,直家带着国富贞次跨上战马,出了砦门,在距离浮田国定约五十步时停下。
而这五十余步里,直家倒是比较镇定,而国富贞次则是小心翼翼的打量周围,提防着浮田国定暗下杀手。毕竟是下克上的人,其人品自然有待商榷。
但结果却让国富贞次有些失望,因为这五十余步里,浮田国定毫无举动,只是骑在战马上注视着直家。
“四郎,好久不见了。”
看到直家前来,浮田国定的双眼闪过一丝激动,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快两年,确实好久不见。”
直家面无表情,不咸不淡地回道。
“四郎,还记得往日在砥石城的点点滴滴?”
“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的你虽年幼,却颇为早慧,喜爱书籍与剑道。而我每次返回砥石城,皆会带上几本书,而你便会非常高兴的吹着口哨。以前你吹口哨被兄长看到,便会被劈头盖脸的骂上一顿。所以只有在你我二人时,你才会露出小孩子的一面。这九年来,你的居室你的书架,每隔几便会亲自打扫。每当看到这些,我总是在想,说不定哪天你还会回来……”
说着说着,浮田国定似乎年轻了十岁,长满老人斑、肌肉松弛的脸庞洋溢着如青年般的活力。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开始黯淡。
“唉……人老了,总是爱守着那些往昔的记忆,以此为乐。十年前你我的点点滴滴,也宛如昨日。直到两年以前,我听到你前往浦上宗景那求仕,于是我便连续骑马数个时辰,这才赶到了天神山城,只为了在第一时间见到你。”
“这些年来,我一直告诫自己时机未到,虽说浮田家的实力不弱与人,但面对备前诸多武家,仍是毫无胜算。所以我等了两年,原本以为还要继续等下去,但当时尼子势衰,又看到宗景小儿带着你前往出云,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不过四郎你别担心,这两个月来,我已经占领了大半备前,而那大田原弥足和岛村宗政的亲眷我都将其斩杀殆尽。只可惜大田原弥助前往出云、岛村宗政逃往美作,让二人逃过一劫。还有那曾经羞辱你的阿部一族,除了阿部善定和一个小孩外,我也将其一族四十七人都统统杀尽。”
说到此处,浮田国定看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