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厚成沉默了半晌,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刚走出几步,回头沖赵德山道:“爸,赵雄就交给你了。我得出去几天。”
赵德山明白他的心情,点头道:“见到陈星,告诉他,我们会一直等他的。”顿了一下放缓声音道:“让他不要怨他哥,哎……”
赵德山没猜错。赵厚成真是决定要去监狱探望陈星。哪怕是隔着铁窗看一眼,他心里也能感到踏实一些。
赵雄闹着要跟他去,他不同意。他骗儿子说人多了反而见不到陈星。让他这段时间去山爷爷那里住。赵雄也知道事不可违,转身跑进屋里从卧房柜子的最上面一层拿出一个小包。他跑回父亲身旁,打开纸包,取出一枚银色戒指,对他爸说:“爸,你见到老婆就把这个交给他。这是我要娶他的信物。是我答应帮一个同学做一学期卫生换来的。”
看到儿子如此郑重其事的表情,赵厚成觉得儿子长大了,比他这个父亲更用心、更专注。
来到黑山监狱,赵厚成也不知应该办什幺手续,看到天色已暗了下来,决定先找个地方吃住,明天再去打听探监事项。他回身走向监狱大门外的一个集镇。
集镇名叫黑水镇,是去黑山监狱的必经之路。小镇不大,可宾馆、旅社却鳞次栉比,路边餐馆也生意火爆。显然,它们都是为前来探监或去附近小煤窑探亲的人服务的。
赵厚成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走了进去。一个小妹忙上前询问他要点些什幺。赵厚成突然觉得想喝点酒,便点了两个菜、一瓶白酒。这几天精神上的煎熬让他感到身心疲惫,心想喝点酒好好睡一觉也许会让心情缓解一些。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赵厚成边喝酒边琢磨起明天探监的事。忽然眼睛一瞟,见角落的一张桌上坐了一个人正在低头沉思着什幺。赵厚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步上前就是一拳,打的那人差点从座位栽到地上去。赵厚成也不待他反应,跨前一步一把拧着那人的衣领,大骂道:“你这个龟孙子,看你乾的好事!”
那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见有人打了他,便要回击,可他怎幺挣得脱赵厚成的铁手。见无力挣脱,正欲开口叫骂,却忽然看清了打他的人,随即愣了一下,道:“厚成哥,你,你这是干啥?为什幺打我。”
赵厚成怒道:“因为你欠打,你看你都乾了些什幺!”
“我乾了什幺?”那人道:“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好你个赵红军,你说你把陈星咋样了。你爸爸是怎样交代你的,要你好好护着他,可你倒好,直接把他送上了绝路,你说你该不该打?”赵厚成声音很大,让饭店老闆和其他客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赵红军一听,心里就是一阵无语,暗道:“难道这小子也和那陈星有一腿?”
话,赵厚成又是一拳向他打去,却被赵红军举手隔开,边招架边急忙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厚成哥先不要打了,你能不能坐下来听我给你解释。”
“谁听你的什幺狗屁解释。”赵厚成不依不饶。
我为什幺来这里?”赵红军道。
“你,你,我怎幺知道?”赵厚成稍微放下了气劲。他也真想知道为什幺赵红军会来这里。
“那还不是为了陈星。”赵红军见赵厚成放鬆下来,顿时站直身体,脸上也恢复了一些平静,他接着道:“你先把手鬆开,这样让别人这幺看。”
赵厚成心想,料你小子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于是放开了手。道:“你说吧!”
赵红军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冠,对赵厚成道:“哥,还是坐下说吧,你看别人都看我们呢。”他先行坐下。
赵厚成回头瞅了瞅看热闹的人。他那眼神所到之处,人们纷纷低头。赵厚成扫视一周后,见大家都各吃个的了,就冲服务员道:“小妹,把我的酒菜拿这边桌上来。”见服务员应声,他回头盯了赵红军两眼,随即也坐了下来。
酒菜端过来的时候暗自看了他们两眼,见这二人都是一副兇相,也不敢多言,转身奔逃而去。
,我听着呢!”赵厚成见赵红军只是吃菜也不说话就有些急了。
“哥,我先问你,你和那陈星到底是什幺关係?”赵红军瞇缝着眼问道。
“什幺什幺关係?我,我是他哥。”赵厚成冷不防被这样一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幺回答。
“真是个妖孽!”赵红军像是自言自语。
什幺?”赵厚成最不愿意听有人骂陈星。一时又想起身,却被赵红军按住。
赵红军道:“我说错了吗?你看我爸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就连你这个我心中的偶像,纯爷们的大哥也会为了他不顾一家安危,以身试法!”
赵厚成一听,顿时有些蒙了。他万万没想到赵红军竟然知根知底的。
赵红军又道:“哎……不过也我也理解你们。就像我爸说的那就是一种宿命,该来的赶是赶不走的。”他似乎一下子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