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趣地说了她几句,她立刻落荒而逃地跑了出去。
我走出了屋子,抬头看着天上炙热猛烈的太阳,心中泛起了一抹担忧,温明写信的时候瘟疫还没爆发,但赶回来时肯定会碰到瘟疫。
只希望温明能平平安安的归来。
成沁显然也在担心这件事,一整晚上都神思不宁,被嬷嬷训了好几遍。
半夜时分,晋州大街上竟然敲锣打鼓了起来,吵得我从睡梦中惊醒,赶紧叫人去打听外面是怎么回事。
成沁出去了一会儿,而后一脸喜色地跑进来说道:“小姐,五皇子有救了,皇宫中竟然派下了一群御医过来,还动用了一支御林军护送!”
我心里一跳,面上镇定道:“那还真是好,御医手段高超,一定能将五皇子的病治好。”
我想了想,心中还是不太放心,那可是御医啊,夏侯冽装病的手段能瞒得过御医吗?
我唤成沁赶紧给我穿戴好衣服,我要亲自出去看看。
我提着个灯笼走去后门,身子一顿,看见阿娘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门前。
我走过去,朝她福了福身子:“阿娘好。”
阿娘淡淡道:“深更露重,你来后门干什么,该不会像秋月和春花一样,说是睡不着过来散散步吧?”
我眼皮一跳,原来今晚动了出去的心思不止我一个,也不知这两人是不是被阿娘给赶了回去
沉吟间,我朝阿娘弯了弯腰,“外面敲锣打鼓甚是热闹,吵得媚烟睡不着觉,隐隐听到有丫鬟说是一群御医过来给五皇子治病,媚烟就想出去看看,看能否央求一下御医给我们来看看身子。”
阿娘眉头一挑,手中长袖一拂:“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但御医不是我们想看就能看的,赶紧回去罢,一切明天再说。”
看阿娘这架势,今晚是不肯放我们任何一个人出去了,我恭顺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第二天醒来,成沁就跟我说起了昨晚的趣闻。
“小姐,昨天晚上秋月小姐又差点跑出去了!”
我眉头一挑:“我昨晚去的时候,秋月和春花已经去过了,难道秋月又第二次跑去后门?”
成沁点了点头:“是啊,据说是丑时的时候,秋月小姐准备偷偷跑出去,哪知阿娘早有准备,命人在后门里守着,才没有让秋月小姐给跑了出去。”
交谈间,阿娘派了大丫鬟过来李园唤我去冷心楼,我收拾了一番立刻赶了过去。
去到冷心楼时,春花和秋月已经在了,春花双手环胸神情悠闲,秋月则眼眶红红,手上戴着靓丽的指甲套,又尖又长。
阿娘说道:“御医从京城赶来给五皇子治病,虽说我们这等普通人见不到御医,但若是不去看一下,想必你们也不会甘心,你们各自回去收拾一番,下午我就带你们去趟太守府。”
我从冷心楼里出来,心里思忖见到御医的几率一定很渺茫。就算御医会行医治病,也不肯给我们这种身份的人看。
忽然,我脚步一顿,想到一直未曾见面的夏竹,夏竹肚子里怀的是明王府世子的第一个孩子,或许能从这方面入手。
我转了个方向,去了夏园。
夏园一片死寂,门紧紧地关着,我敲了好久,才有丫鬟抖索着身子来给我开门。
我见丫鬟神情惊慌,眼底泛着浓重的青色,不由问道:“你家小姐在干什么?”
丫鬟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畏畏缩缩地说:“小姐在、小姐在给我们祈福赶跑瘟疫。”
我眉头一皱,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就叫这个丫鬟带我去找她的小姐。
丫鬟领着我走的不是夏竹卧室的方向,而是一处偏僻的祠堂。
越往里面走,一股烧焦味就越来越浓,路边时不时还能看到烧焦的树和一些不知名的骨头。
丫鬟带我绕过了祠堂正门,领着我往祠堂的后门走,走到一个地方,她抖着手说:“小、小姐在里面给我们祈福,媚、媚烟小姐您自己进去吧。”
她话一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我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笑眯眯道:“还是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丫鬟惊恐摇头,声音都带着颤:“不、小姐,我不能进去,我不能”
丫鬟抗拒着我,但还是被我不留情面地给拽了进去。
“夏竹,你在哪里,我来看你了!”我高声道,走过一处拐角处,我眼里瞳孔骤然一缩,全身都泛起一抹浓重的寒意----
夏竹在吃着一块烧成黑炭的肉,而她身后,竖立着一个十字架,火猛烈地燃着,十字架上模糊挂着一个人的模样。
夏竹看着我,赶紧拿帕子抹了抹嘴角,高兴道:“媚烟,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这?”
我扯了扯嘴角,身体一时僵在原地动不了,等我回过神来,夏竹就已站在我面前,用手牵着我说:“媚烟,是不是被吓着了?”
我看着夏竹,可能是怀孕了的缘故,她的脸颊已有些发福,出现了双下巴,肚子也像皮球般吹了起来,有些鼓。
只是她那双嘴巴,黑乎乎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艰涩开口:“夏竹,你怎么在后院烧人来吃?”
夏竹眉头轻蹙,拉着我的手走到那堆烤成炭的肉前,道:“媚烟,我可没有烧人吃。”
“我烧的人,都是感染上痘疮的丫鬟。我见她们辛苦,与其让她们被士兵拉出去烧,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