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山鼠没能有太多心思去想对方的目的,因为对方的攻势越来越凌厉了,似乎刚才的那一箭打开了某种束缚一般,弓箭的速度和力度都上了一个台阶,钻山鼠已经从单纯挥刀防御,到运用斗气防御,再到用上了武技步法,这才勉强将箭矢抵挡下来。
“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点需要确认了,顺道就拿你来试试这一箭的威力好了。”路克看着最后一壶箭,淡淡地说道。
他花了二十来秒重新测了下风向风速,平息下刚才的疲劳,然后又是举弓速射。
终于没箭了吗?下方的山贼们见好几秒都没有箭射来,都不禁松口气。
钻山鼠德勒兹罗亚握刀的手此时都有点麻了,看着地上插得到处都是的箭,他相信对方肯定比自己还不如,毕竟这么高强度、高水准狙击,军队的神射手也已经早扛不住了,手怕是都要废了。
“来两个人,把他扛走。”他对几十米开外的山贼小弟们喊道。
也许这是他今天除了来报仇以外,最大的一个错误决定吧。因为十几秒之后,他从保护一个人,变成了保护三个人。
钻山鼠觉得自己被那个无能者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且他估计对方现在一定对自己满是嘲笑和讥讽的想着:你不是来讨八年前的仇吗,这次我就让你看着手下在你眼前被杀。
这么多年来他的郁闷,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坚信对方不会有无尽的箭矢,也不会有无穷的力量,他倾尽全力,要在这里破掉对方的美梦。
八……九……十……十一……二十,钻山鼠默数着这一波的箭矢数量,这已经是普通一壶了,二十一……二十九……军方最高配备一壶箭三十支,这也差不多了。他脸上开始慢慢露出笑容,直觉告诉他,对方不可能还有本事像刚才那样射那么多支箭。
“第三十!”他心理吼道,看着这一支从侧方用乱披风箭法射来的箭,他依然沉着应对,眼神中透出的得色,就仿佛看到胜利在望。
“接下来看你如何应对了。”路克射完身边最后一支箭,就惬意地看着下方。
钻山鼠估计错了,对方不止一壶箭,而且接下来这第三十一支箭竟然几乎是在他刚挡下第三十支的时候,无声地突然从头顶急速落下,正朝着他后方的库丕拉。
西南军的无声落羽箭,这一箭他完全是靠着感应周围土元素波动才发现的,此时不仅留给他的反应时间只剩零点几秒,而且他现在的位置角度也不好去挡正上方的箭。在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内,他就想好了如何应对,他第一次将库丕拉用脚踢开。他知道,落羽箭其实是经过计算的,在朝高空射出后,会有那么一个时刻箭是静止的,在这时会调整箭头方向,然后完全是凭着重力在往下落。也就是说这种箭从射出到射中的时间是很长的,在他跟库丕拉分开的这短短的时间内,对方并不足以再用落羽箭射杀库丕拉。
然而,出乎钻山鼠意料的是,他感到自己的腰带连着裤子突然从后面被往下拉,一股犀利的凉风贴着他的后脑勺从他的后背灌入。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对付的是你的手下。”放下弓的路克拿出笔记本,淡淡地道。
钻山鼠仅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恐怖,因为接下来的零点几秒的时间将决定他本人的生死。还有一支旋风箭已经近在眼前,而他本人由于衣服被钉在地上,就算他想裸奔,衣服扯顿的那一瞬间的拖延也是致命的。
他只能全力应对这一支箭,一支特殊的箭矢,一支镀了一丝破魔金属的黑色破魔箭。这支箭的落点让他感到很无奈,因为他想了许多可以躲开这支箭的方法,无论是左闪右躲,亦或者向前向后让,都无法躲过这支穿甲箭后面以更快速度追来的另一支箭。后面的那支箭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旋风箭就已经是神射手最快的箭了,但这支箭在速度上更快。
“箭法名为击水,这可是专门用来破开水流的箭法,空气也是一种流体,甚至比水更容易破开。这可是我自创的,看你怎么应对。”路克心中想着,然后静等看好戏。
被将了,这是一个必杀之局,三支破魔箭造成的必杀之局!
一个无能者,对一个高阶武师设下的必杀之局。
但,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将我当猴耍!我会粉碎你的一切企图的!
钻山鼠心中不服输的意志更盛。
钻山鼠德勒兹罗亚,紧盯着那两根箭,接着只见在他身前四十多米的地方,地表开始隆起,隆起的土体顶部刚好顶到飞来的破魔箭的箭身中部,然后一直到他身前5米的地方,所有隆起的地表每个跟破魔箭接触的点,都是正好顶到破魔箭的箭身。
远处的山贼们则看到这么一幕,老大因为裤子被钉住,不舍得在一众小弟的面前露裆,只能用斗气来防御,但是重重土墙没能来得及挡住箭矢,只是勉强在箭通过的瞬间升到它刚通过的高度。最后那支箭堪堪贴着钻山鼠的头皮而过,然后许多被搅碎的断发随着气流在钻山鼠头顶盘旋。
而与此同时,另一根箭则穿过那数十米的土墙,最后贴着钻山鼠的裤子刺入地面,并划破了他的裤裆。一众山贼见老大笑了,以为老大没注意,都没好意思告诉他。他们心里替老大感到可惜,因为最后钻山鼠还是在众人面前露出了裆部,有猥琐点的还在心里品评着老大的那里。
钻山鼠笑了,因为他破了对方的这个杀局,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