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脸上露出不屑的冷嗤,转身便往包厢外走。只是江浩然经过沙发边,从茶几上拿了摇控器。就在萧可的手搭上门把的一瞬间,只听哔地一声,包厢的门锁了。
“喂,哥,你这样可不厚道,咱哥们尿急怎么办?”有人调侃。
“你身边不是有女人吗?就地解决呗。”江浩然不在意地笑着,手里捏着摇控器走到窗边。拉过骆少腾对面的咖啡椅,与他并排坐下来,完全不看被气炸的萧可一眼。
“被你整的够惨吧?”骆少腾问。
“我这还不是为你报仇。”江浩然没脸没皮地说。
报仇?
骆少腾唇角露出讽刺的笑,轻呷一口杯里的红酒,连揭穿他都懒的。
那小姑娘只是砸了他的车窗玻璃,还有坏了他一次好事而已,依着他从前的性子倒是不会轻易擅罢甘休。江浩然显然是了解他的,唯恐他出手般自告奋勇地跳出来,说要替自己报仇。
兄弟一场,他还不了解他?
有时候兄弟互相侃侃这是气氛,对方显然没有这个心思,江浩然顿时觉得无聊。转头,他打了个响指,跪在地毯上的服务生马上看过来。
他指了指她手边的酒瓶,服务员会意,马上倒了一杯恭敬地送过来。
江浩然顺手抽了几张钞票塞进女人低胸的衣服里,才转向骆少腾,问:“你呢?学人玩深沉?”
骆少腾没回答,继续喝酒。当然,唇角习惯性地勾笑,那模样倒也看不出是真的高兴还是在掩饰。
他一向这样,让人轻易摸不出真实的情绪。
可是这让关心着他的人心里却只觉得憋火,他妈的有话不能直说?偏偏他又不敢对骆少腾爆粗口,只能憋着。
“北峻要结婚了,知道吧?”江浩然将话题转了。
骆少腾挑眉,等待他说下去。
因为余小西的事他最近很忙,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兄弟的私事。当然,他们虽不常见,该帮忙的也都帮忙了,也就暂时没拿这事叨扰他。
“跟他那个女秘书。”江浩然说,声音里多少有点感慨。
骆少腾手也跟着顿了下,仿佛也同样意外。
“不可思议吧?”江浩然问。
钟北峻跟他的女秘书关系不一般,从来就没有刻意瞒过他们。这关系大概维持了有几年了,一直不冷不热的,他们以为他也就是玩玩。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不也在追求那个小女警。”骆少腾神色平淡地说。
“那怎么一样,我又从来没有想过真跟她过——”反驳的话不经大脑就说出来了,一辈子三个字在落到女人仰头灌酒的模样时,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骆少腾将他的表情收进眼底,唇角露出分不清是了然还是嘲弄的笑。
“你呢?最近跟你太太怎么样?费了那么劲帮她脱罪,她就没感激到以身相许?”江浩然好奇地问。
按照正常的剧情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是的话,他不在家享受美人恩,跑来这里干什么?总不会是腻了。
如果真腻了,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劲了不是吗?
骆少腾目光与他相视,细瞧下江浩然才发现他脸上的痕迹。目光微闪,正想开口询问,这时骆少腾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接通后移至耳边,吐出一个字:“说。”
“骆少,办妥了。”那头传来报告的声音,依旧严谨。
“嗯。”骆少腾的脸上不动声色,应了声,然后将电话挂断。
江浩然看他的脸色不对,问:“什么事?你今晚又教训人了?”
他那个表情,江浩然就能猜出一两分。
“嗯。”骆少腾应,点了支烟叼在嘴里。
报了仇,按理说应该高兴的,他却好像一点劲头都提不起来。
“因为余小西?”江浩然继续猜测。
骆少腾却没回答,白色的烟雾从嘴里吐出来,偏头看着萧可喝酒的模样,问:“那妞好像还是不情愿?”
江浩然知道他虽然这样问,但意不在自己的事,便回:“情不情愿都是我的了,想那么多干嘛?”他的想法极为简单,喜欢了就抢呗。
一直以来,他们不都是那么干的吗?
是啊,一直以来他骆少腾也从来不管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自己喜欢就好,嘴里含的酒一点点地咽下去……
江浩然看出他今晚心情不好,包厢的门又锁了,便安心陪骆少腾喝起来。不知不觉,便喝了不少。
家里的余小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响起,幽蓝的光线在寂静暗黑的空间里亮起。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是骆少腾的号码,疑惑地接起来。
“喂?”不知何时起,接他的电话都变的有点紧张。
“嫂子,我是江浩然。”那头却传来另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
“……?”
“骆少喝多了,能麻烦你来接一趟吗?”那头问。
他们在外人眼里是夫妻,丈夫喝多了,妻子去接好像没什么不对的。余小西也没多想,便应了一声。挂电话后,衣服都没换,匆匆套了件外套出门。
汉庭公寓里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出租车都不能随便进来。而骆少腾送她的那辆车因为发现尸体,而惹上了官司,至今还在警局里。
当然,就算领回来她也不敢开了。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