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夜晴空,穹窿星坠,熠熠洁辉,旷心怡神。傍晚才下过一场大雨,夜色袭来后,就是如此美妙的夜晚。
杜子衿与步香尘吃了玉玲珑的解药后,伤好得很快,他们才刚吃了晚饭,正在荷花厅中品茗。二人均感,养伤这几天,确实养得很好,好似人也养得重了几斤,手脚都不灵便了。茶喝得再多,也洗不掉胃里的油脂。
:“要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吗?”步香尘问。
:“如此良夜美景,刚好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玲珑古照虽然也很美,空气也很好,但却充满了人情俗味。”杜子衿道。
:“说得很是,我现在已是玉玲珑的战将了!你不怕我俗味太浓?”步香尘笑问。
:“说这话,人情俗味更浓了,走吧!步大哥,我都怀疑你的轻功是不是还赶得上我了!”杜子衿说着,倩影一晃,已自朝着晴空璀璨,星光熠熠之处如仙女戏云般飘逸而去。
:“哈!”步香尘清笑一声,脚底轻轻一点,如光似影,一团黑影嗖地一下就蹿到了杜子衿身边,与杜子衿并肩奔行。
步、杜二人展开轻功,尽朝着城郊幽僻处奔去,两人刚来到西郊一处幽静的山泉弱溪边,忽闻得溪流上游处,隐隐传来两个女子呼喝打斗的声音,以及一个熟悉的男子和一个小女孩的焦急劝架声。
:“欧阳前辈!”步香尘喜道。
:“还有西西!”杜子衿道。
:“他们怎么也到皇城来了?咱们快去帮他们!”步香尘听到了刀剑交击的声音,他心中对欧阳一家充满了无限感激,当下急急说着,拉着杜子衿往上游处去。
杜子衿却甩开了步香尘的手,退了一步低声道:“我不去,我在这儿等你!”
步香尘望着杜子衿,甚是不解,问道:“子衿,你怎么了?”
:“我……”杜子衿不知如何说,上次离开枫林小筑,她并没有跟欧阳一家正式道别,而是情急冲动下被谢三娘一拳打晕,又在昏迷中就被步香尘带走,而且当时两人伤都还没好,显然是她逼得步香尘不得不走的。见了面,肯定要被谢三娘笑话一番。
步香尘拉起杜子衿的手,认真地望着杜子衿眼睛,神情严肃道:“子衿,欧阳前辈一家对我们可有救命大恩,我们离开之时,又赠了许多珍贵的九转回魂丹,还有替我治好了内伤的奇药,咱们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这样的恩情!”
:“我知道,我也没忘记!”杜子衿有些忸怩地低下头,顿了顿才道:“上次离开,我没向他们道别就被你带走了!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见他们!”
步香尘一听,笑道:“哈哈!我还以为什么要紧事,放心吧!你想对他们说的话,你想对他们做的事我都帮你说了,替你做了!走吧!”说着,拉着杜子衿疾步往前。
:“步大哥!我……”杜子衿叫了一声,只得硬着头皮跟步香尘走,她的小儿女心态,步香尘哪里领会得到,就正是因为步香尘什么都替她说了做了,心里才感觉在欧阳一家面前,那是无所遁形的害羞。
轻轻几个凌空腾越,二人向着打斗声处挨近了,藏在一处大石后看去,夜色曦微中,只见一个尼姑跟一个身材粗壮的女子正在激烈拼杀着。
那尼姑一张白净的瓜子脸,剑眉峰蹙,双目威光四射,若是个俗家妇人,也是个颇有姿色的美人,她手中一把青冥长剑,舞得轻灵妙化,煞是好看,正是无常庵的了无师太。
而那手持一把破烂菜刀,虎背熊腰,身材粗壮,豪声呼喝的女子,却正是疯刀谢三娘,不知她们两人为了何事,竟在这荒郊野外如此拼斗。
而在两人战圈外,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汉子,正围着二人焦急地不住劝着架。
却正是西西和她爹欧阳夕华。
:“娘!您别打了!咱们到这儿好几天了,才刚找着爹,您就这样闹,您再打,爹可真要跟这位师傅去好了!”西西苦着脸劝道。
:“你说什么?”谢三娘怒吼着,一边挥刀疾砍向了无。
:“快给你娘滚远点儿!别碍手碍脚的!”谢三娘话语刚落,嗖地一声,一道刀气厉威赫赫地在西西脚尖儿前的地面上,划下了一道深深裂痕。西西被吓得急急后退两步,脚下拌到一块突石,一跤往后摔倒。
:“哎哟!我的傻女儿,你没事吧?”欧阳夕华心急火燎地冲过来抱起女儿,又道:“西西啊,你这样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啊!哪有你这样劝架的!”
西西摸着那摔疼了的屁股,撅着小嘴对她爹道:“爹啊,您还说,都是您不好了,明明知道娘是个大醋缸,您还老招惹别的女人,您是诚心招娘打架来的!”
:“啊?这,这,这位师太哪里是个女人,人家明明是个尼姑啊,我是刚好有事跟她商量!”欧阳夕华无奈辩解道。
西西认真道:“对啊,明明是个很美丽的尼姑,您还跟她那么亲近地商量事情,你应该跟娘这样亲密的商量事情!”
:“这这……”欧阳夕华听着女儿的谴责,望着兀自打得不可开交的谢三娘和了无,一脸的不知所措!
谢三娘听着父女两个的对话,看着了无那动人妩媚的脸蛋儿,越看越是眼红,越看越是来气,三尺菜刀夹着劲威刚力,不住狂砍狠劈向了无周身要害处。了无亦是听得满脸怒色,什么师太,美丽尼姑,不是女人的话,听着刺得她耳朵心肺都要炸掉了。了无心中又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