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拱手对碧月仙子说道:“鄙人玉垒派阵字格李十金,向仙子请教了。”
碧月仙子还未答话,那李十金便是双手翻出手决,摊开右手手腕放在身前,对着那三枚银针一吹,那三枚银针陡然放出银光,幻化出无数根细针顺着手指飞射而出,如一道洪流般射向碧月仙子。碧月仙子貌美如月,体闲多姿,任何道者见到她都会对其彬彬有礼,唯恐得罪了佳人,即便是斗法也是会对其温柔有佳,绝不会像李十金这般直接,这李十金相貌平平,似乎对美女并不感兴趣,手下也没有一丝留情的意思。
碧月仙子再次祭起宁波镜飞身而上,将镜面盖在针流上,“噼噼啪啪”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天际,银针如暴雨般落下,宁波镜虽有抖动,却也是完好无损。碧月仙子洁白的衣袍被针流带来的气流吹的摇摆不止,如一朵狂风中的百合。
要看针流的攻势被宁波镜给挡了下来,李十金忽的又是翻转手腕,竖起双指,针流忽的扩散而开,不再聚往一个地方,而是如狂蜂般分往各个方向往碧月仙子袭来。这宁波镜的神通再大,却也只能挡得了一面,这漫天的针流却是无论如何也挡不完全的。
碧月仙子孤身一人面对着这漫天的针流,娇弱的身躯在针流中摇摇欲坠,可她的脸上却是见不到一丝的惊慌,只见她将宁波镜收回了腰间,掐出一道指决,身上的白袍泛出蓝光,就在密密麻麻的针流就要将她湮没在其中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的一下化散作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雾,针流从其中穿过,撞击在一起,纷纷落了下去,如一道银色的瀑布。
水雾从针流中飞出,绕到了另一边,再次现出碧月仙子的原形,却是一点伤痕也没有。
李十金看着碧月仙子,赞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河洛仙衣,耳闻不如目见,今日李某算是拜服了。“他话毕便是退回了玉垒阵营中,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法术没能对碧月仙子起到作用而感到懊恼。
越君的飞烟剑此时仍然被离火钳夹着,他却似乎也不急着取回,阎仁至始至终都控制着,因为他知道,若是让飞烟剑脱出,在场没有几个人能够躲避的了飞烟剑的攻击。
周尧尧只感觉这次玉垒派的人都怪怪的,玉垒派向来都是雷厉风行,速战速决,而今日却似乎并没有真正突破的意思。
之后玉垒派又是上前几名道者,与青城弟子一一过招,同样是点到即止,并不拼命,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玉垒派的道者都是上了个遍,阎仁看着眼前的局势,忽的面色一变,皱起了眉头,向越君问道:“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么?”
越君嘴角扬起弧度,手上掐了掐指,笑道:”阎老先生未免发觉的太迟了。“
越君此话一出,阎仁面色大变,道:“另外的人已经上山了!”越君抚须大笑,道:“我派道君此时大概已经上了你派的混元顶,青城派在今日之内便会成为我派的囊中之物。”
在场的青城弟子皆是一阵恐慌,越君所说不假,若真的是让玉垒派的人进了混元顶,青城派就真的完了。
越君轻笑着掐出剑指,飞烟剑生出一股巨力,轻飘飘的脱出了离火钳,飞回了越君手中,阎仁此时却也不再顾及离火钳,盯视着越君,沉声大喝道:”火部弟子速结离火大阵。“
只见在场的众火部部众纷纷掐出指决,身上燃出红炎,同时布罡排位,身形如火魅一般将玉垒弟子围在其中,盘坐在地,嘴中念念有词,离火大阵随即发动,一时间热浪扑天,较之前包围杜开那次还要凶险的多,阎仁掐出引天指,指向上空,离火大阵的火焰最终在空中聚在一起,将玉垒派的最后一丝出路封住,整个火阵宛若火笼一般将玉垒道者完全困在了其中。
越君等人被困火阵之中,有如笼蒸,幸而玉垒道者皆是修为尚佳,各自使出法术护住身躯,不让热浪灼噬。越君看着周围的火焰,赞道:“青城派雷火二部果然名不虚传,我等也只得做着笼中之鸟了。”他忽的语气一转,说道:“可是,你们又能支撑得了这火阵多久呢?我派弟子已经入了混元界,你们去又有何用?”
阎仁没有在意火阵中越君的话,转头对圆明宫诸弟子说道:“这里交给我们火部,你们快去混元顶支援!”
三位祭酒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拖延,便是带着各自弟子离开。
四观的人员飞速往山上跑去,沿途并未有什么痕迹。
可是来到山路的分叉口时,草地山一把黑漆漆得剑引起了叠土道人和周尧尧的注意周尧尧奔上前去,捡起素土剑,惊到:“糟了,这是荆师兄的剑。”
叠土道人一把夺过剑看了看,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一处草丛破了土,想来是荆宇发动了土遁。
叠土道人观那虫儿草的颜色,只见一片红色的痕迹一直往月城湖的那条路上去,而上凝翠台的那条路却没有痕迹,叠土道人松了口气,说道:”玉垒派的走错路上了左道,看来还没有上凝翠台。“
周尧尧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心怀担忧,说道:”荆师兄是遇到玉垒派的人了。“
叠土道人叹了口气,说道:“荆儿思维敏捷,灵活多变,即便是遇到绝境也能够逢凶化吉,可是这次......”叠土道人顿了顿:“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周尧尧将素土剑插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