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者的誓言
不停再现
违诺者的解释
只有一遍
——多罗·哥特迪莉娅
一名女子与一个少年对视着,充斥于他们眉眼之间的神情既像是无所不知的朋友,又像是遥不可及的陌生人。
“你回来了?”
高个子的女子用冷若冰霜的,用仅露出了一只的冰丹居高临下的瞧着他。
“这已经是无需确认的事实了。”
少年一笑,用不可怀疑的语气说道。
有着一席长发的她闭上了眼,而发的刘海遮住了她一侧的脸,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她有一种发自天然的冷酷感,好像她是某种高不可攀的存在,让胆敢靠近她的人再也提不起窥望她一眼的勇气,生出彻骨的寒意,产生出自己无比渺小懦弱的卑微意念。
当她睁开眼时,那能射穿一切的目光有着不言而明的蔑视与孤寒,而当她闭上眼,一副隐去了情感的娇颜却有着摄人心魄的深邃与悠远。
与她挨得很近的少年人同样无法以平凡来称赞,这名少年有着一种与看上去的年龄格格不入的无拘与傲然,谁也无法从他的面孔与体态中对他的个性轻易做出判断,即使如此,这不可捉摸的他却有着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之感,在他身边不会使人觉得拘束与慌张,被他的目光注视也不会想要逃开或凶狠的对视起来。
默默不语中,少年伸出手去,轻点在女子的唇边,而那一刻,潜藏在她身体中的警惕与生冷一挥而散。
女子拨开了掩住自己面容的发,露出了一张无可挑剔的,有着如花笑靥的容颜,倘若这先后的两幕让认识这名女子的其他人看见,恐怕会惊诧的坚信起这世界的崩塌不再遥远,自己的梦想成真之日也必可实现了。
就在那时,女子身侧的影子忽地改变,本来纤长的暗影猛然间转为红与黑的交错,而这幅黑与红构筑而成的影子中,突兀的呈现出了一把仿若弯月的巨镰。
“她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女子问道。
“勾星暗月。”
“那么,她呢?”
在女子的阴影轮廓中,除去本有的巨镰外,又忽的在一片血色的影子里多出了一把狭长的微曲之影来。
“斩死幽月。”
少年第二次回答道,而在那一刹那,女子身边的所有红黑之影都消失不见,甚至连同本应有的黑影也再也看不见了。
“和我讲讲你的事吧。”
“我刚刚从先知学院离开……”
女子聆听着他的语言,但不时的询问些什么,没一会后,那少年手中最后的晶石也已黯淡。
她望着那羸弱的、将少年取而代之的女孩,静静的感受她浅浅的呼吸,心中思绪万千,却又沉静如海。
那时,名为阿芝沙的女子将女孩抱了起来,将她安顿下来,守候在了她的床边,而那副温柔静姝的模样,无论谁见了都必定会大吃一惊的。
这个忽如其来出现的女孩叫鸢,她似乎很疲累了,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近在咫尺的她们是陌生的,但是却又是熟悉的,阿芝沙并不明白眼前这无比弱小的存在应该被她如何对待,她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了解的实在太少了。
不知为何,阿芝沙觉得有一堵无可阻挡的距离感横在她们中间,让她们如同隔了一座又一座连绵不绝的巍峨山巅,即使如此,因为那个叫龙祸的家伙的缘故,她也不能亏待了这个女孩——她决定给她讲个故事。
就在阿芝沙思索着她故事的内容时,在她所在的先锋政所的外围,一个年轻人正在沿着大路向前走着,他不是别人,正是风尘仆仆的从自由集市而来的张天画。
说来,他为什么会在先锋政所外?
这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曾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他的晶石灯连同晶石,都是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破坏的,不但如此,他觉得那什么所谓的幻境,也许根本是那个人为了讹诈他才搞出来的蹊跷事情,通过回想那个人不可思议的突然出现与奇怪发言,张天画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无比正确的,正因如此,为了晶灯之仇与晶石之恨,他决定来到先锋政所伸冤(他觉得这样至少对女主人有个交代)。
其实,他不知道先锋政所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在自由集市中他多次听闻最高先锋的大名,很明白最高先锋这一机构是为了维护梦幻之都的治安而存在的机构,尽管自由集市人对梦幻之都有着各种可怕的传言,但对最高先锋倒统一的具有好感,而这涉及到的历史渊源,张天画可不明白。
找到先锋驱密是很不容易的,幸好梦幻之都有免费的交通可以让他随意搭乘,尽管不认识什么字吧,但他可是还有一张嘴呢。
因此,他向路人这样问道:
“想要找到最高先锋应该去什么地方?”
并不推脱的路人对他进行了指点,然而因为问话的疏漏,指点的方向也完全错误了,本来张天画是想报案并抓到那个坏蛋的,但是路人却不知道这点,以为张天画只是单纯的想找到最高先锋,于是不知情的路人就说出了先锋政所这一卉展的知名地点,说,在这准能找到最高先锋!
那之后,张天画凭借顽强不屈的行路能力与路人的帮助,以及非常便利的交通,终于成功的抵达了错误的目标地点,直到现在,他也完全不知道先锋政所实际上是一个军事基地,而不是负责解决各种民众案件的地点(他要找的地方叫做先锋驱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