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节帅军令!”叶斛和谋剌思翰齐声说道。
两人刚刚走下高台,三十余具梢砲所发出的第一波石弹,就已经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呼啸着砸
(本章未完,请翻页)在了拓枝城北门附近。
岑参的目光随着石弹飞行的轨迹,从半空中落到了拓枝城北门。
只见数颗斗大的石弹,带着巨大的冲劲,齐声撞到了城墙之上。石弹和城墙撞击之时,“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铺天盖地的尘土令城门处迷雾一片。
待尘埃落定之后,岑参遥遥一望,惊讶地发现,数颗石弹竟已深深嵌入到夯土之中。
还有一颗石弹,恰好砸到了正在行进的黑甲骑兵的队列中。在坚硬石弹的冲击下,十余名看似威风凛凛的骑兵及其胯下战马,都若烤火的雪人一般,迅速化成了一滩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战争刚刚打响,就比岑参想象得还要惨烈。十余日前,安西军攻打阿史不来城和俱兰城时,都是唐军刚刚摆好攻城的架势,或者是石弹才堪堪落到城墙之上,城里的守军就立刻出城投降了。因此,此战之前,岑参还从未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南风吹动之下,血腥味渐渐弥漫到高台附近。岑参闻到之后,不觉有些恶心和头晕。
封常清不露声色地悄悄靠过来,扶了岑参一把,然后在他耳边低低说道:“岑掌书,这世上大多数功业都是血淋淋的,看见血就恶心的人,是无法在碛西生存的,无论是安西还是北庭,都不需要见不得血的懦夫!”
岑参闻言一惊,面色赤红,尤其是封常清话中的“北庭”二字,更是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烫。他赶忙强压心中的躁闷,挺起胸膛。
黑甲骑兵的人数并不多,第二轮石弹即将落下之时,他们已经通过了吊桥,紧紧张张地在安西军的阵列之前列队。而他们身后,拓枝城北门正在紧急关闭中。
安西唐军的两千弓弩手已经扣箭在弦,随时可以松弦或扣动牙发。
黑甲骑兵挥舞着修长弯刀,策马冲锋之时。高台之上,高仙芝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甲骑兵看了半天,才轻轻摇头道:“味道不对,不像是大食叛军的呼罗珊骑兵。”
“节帅所言甚是!若呼罗珊骑兵只是如此战力的话,又岂能搅动庭州城、威震昭武九姓!某斗胆猜测,他们只是披着大食衣甲的石国骑兵而已。这应当是那俱车鼻施的疑兵之计。”封常清推断道。
“一千余骑,还不值得我们大动干戈。传令,八弓弩,不必射击。陌刀手,在弓弩手后列阵待敌即可,不必出击。轻骑兵,准备包抄!”高仙芝令道。
“节帅,不料那俱车鼻施如此豪奢,手笔之大令人惊诧,竟然直接派出一千骑兵试探我军战力,如此作为,实在令人费解啊!”封常清沉思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高仙芝点头道:“那俱车鼻施的举止确实奇怪。不过,千般机巧、万般变化,终究敌不过一力降十会!”
高仙芝话音刚落,一千支向上飞翔的羽箭和一千枚平射的短矢,就如漫天飞蝗一般,乌压压地朝黑甲军射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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