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顿时率着十几头公狼追过来,剩下的则与陆宝玉他们纠缠。只要别让狼群过度集中,他们胜算就更大。她环着凤金猊的腰,回头看着穷追不舍的狼群,惊喜道:“这么爽快帮我了?”
“你都说成那样,我还能不帮?”凤金猊没好气道。月光中,长发随风拂过她的脸庞挠得酥痒。华锦媗忍不住在他面颊重重“啵”了一口,凤金猊皱眉道:“别闹,现在还在逃命呢!”
华锦媗嬉笑,“你刚刚不是说不用怕吗?”
凤金猊郁结,发觉不能跟她好好对话了。
前方有条上层结冰的河,他直接带着她骑马踏上去。
华锦媗禁不住道:“喂,你眼睛有问题吗?”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我发现你越来越话唠了。”凤金猊来不及回头看她双目如何清若秋波,他只知道不走这条路被狼群追上只是迟早的事,他可不寄希望会有什么奇迹发生,求人不如求己。
马的四蹄踩在冰河上引发冰块破碎的声音,狼群在后面紧紧跟着。就快追上了,几丈的距离,两丈、一丈……慢慢地近了,华锦媗甚至能嗅到狼群口里突出的血腥味。
突然,“砰”的一声,马的前蹄突然陷入破裂的薄冰中,周围雪块随之破裂开出一道长口子。
就是现在,“抱紧我!”凤金猊说着立即转紧缰绳将马前蹄拉起,然后又快速掉转马头,直角九十度猛然朝左转去,后来来不及停驻的狼群便纷纷摔入尚未冻结成冰的冷水中,只听得“扑通”“扑通”好几声,华锦媗回头看,就剩那一只狼王还在追。
它咆哮着,四爪抓地疯狂冲来。
“运气不错,大部分狼都中招了。”凤金猊说道。但剩下的这一头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
这狼王的速度快得似风,它追在凤金猊一旁却不攻击,只是并列同行时是不是发出几声令人颤抖的嚎叫,然后趁马发慌时将它往右一撞,再撞,把马逐渐撞近那条冻结不深的河流中心。
细细碎碎的破冰声传开,精疲力尽的凤金猊对上这头狼王,就像对上一个狡诈凶狠又机智无比的将军,有种战场上生死搏斗就在一瞬之间的错觉。
凤金猊右手拽着缰绳,左手抓出袖影剑。
狼王见状警惕地隔开几个马身的距离让他刺不到,但是它又保持并列的位置继续发出怪吼吓马。然后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掉转方向直直撞到马肚上。突如其来的一击,人、马、狼全都坠入寒冷刺骨的冰水中挣扎。
不知道是凤金猊受伤流血还是他身上沾染的狼血,一入水,就在冰河中成股缓缓散开,那狼王嗅到了血腥味就竭尽全力游过来。
水花四溅,寒冬腊月,这水是冰冷刺骨。两人只露出头颅浮在水面上挣扎,的长发在空中簌簌冻结成白霜。凤金猊拉着华锦媗的手将她靠近,华锦媗喘着气,浑身又冷又痛,一张原本被冻得通红的脸是逐渐毫无血色。
凤金猊将她护在身后,抡起拳头狠狠砸向那张口咬下的血盆大口。尖利的狼牙直接扎入他的双掌中,好在他的双拳都被冻得麻痹了,感觉不到那鲜血直涌的痛楚。
一只手被咬入它的口中,凤金猊伸出另一支手硬是将它嘴巴掰开。右手握紧它下端的尖牙,左手撑着上颌用力分开。
他用尽力气撕扯着狼嘴。
狼王只觉嘴巴剧疼,但它不愿松开,硬是合下。
全身战栗的人、狼又僵持在千钧一发!
“你先走。”凤金猊低吼道。
华锦媗僵怔在冰水中难以置信看着他。
见她毫无反应,凤金猊不得不分神回头喊了一句,“我叫你走呀!”就这一声,狼嘴得势慢慢合下,他用尽力气再次撑开,不到半会又被反拒回来。打了整晚,他真的是太累了……
“你的袖影剑呢?”华锦媗游上前,“凤凰,大不了我就是手掌被割几道伤而已,总比我还没过门就做寡妇好吧?”
“别一天到晚诅咒自己当寡妇好吗?”被狼血染得面有七分寒魄的凤金猊勾唇一哼,最后竭力将狼王狠狠推了出去,然后拔出袖影剑朝华锦媗的双手劈了下去。
几道寒光而过,华锦媗双掌钢铁手套顿时裂出几道缝,被凤金猊快速轻揉的拨开,双掌肌肤白皙,尽管他已拿捏了力道,但他不知道手套厚度,仍是让她的手背被划出两三道浅浅的伤痕。
华锦媗看着那只狼王再度扑过来,恢复自由的十指迅速掐成莲花状,一玄一金从手心中呼啸而出,直接迎面冲向这只狼王,整个冰河顿时蒸腾起来,急急窜上高空,跟着哗啦啦落下,向下雨一样。
许久后,白色如雪缎带的河流一片死寂,冻结发硬的马、狼尸体在湖面上时起时伏。雪地里多了两个横卧的身体,凤金猊伏在地上,温热的身体隔着一层冰彻骨的衣服,他缓缓爬向另一边,摸索着抱住了华锦媗颤抖的身子。
华锦媗冷得直打颤,薄唇吐出的气体都可以听见它冻结成霜落地的声响。
凤金猊冰冷的手摸到了她的脸,那柔软的肌肤早在冰水中冻得发白发皱,好像快破裂开。他低头轻笑一声,就被华锦媗给紧紧抱住,谁让她的身体长年累月都是冰冷的,同样是落水,凤金猊的身躯都暖和好几度。
“还能走吗?”凤金猊问道。
华锦媗点头,抓着他的手臂勉强站起来,被他一步一步牵着往前走。走了许久,他们终于走出了冰河地带,踏入了一片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