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纹丝不动。
华锦媗磨牙道:“再不起来,我就把这碗药泼你脸上了!”
他很有骨气的纹丝不动。
华锦媗便俯身靠到他耳边,张口冲他耳廓吹了一口气,有点搔痒的,凤金猊双目倏地打开,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华锦媗这才直起身子,哼道:“没法装睡了?赶紧把这东西喝了,你凤王府上上下下男女老少才肯放我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碗药用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清凉药材,你要真病重,怎会不给你加点参片呢?”
凤金猊咬牙道:“但我是真的受伤,没看到我肩膀都包成粽子了?”
“你不是说你摔打惯了吗?这点伤算什么?”华锦媗坐下,看着凤金猊撑着肩膀坐了起来,就将药碗塞过去。
凤金猊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嫌弃道:“太烫了,怎么喝?”
华锦媗耐着脾气等药凉了一会儿,就又端起来塞过去。
凤金猊扭开头,撇嘴道:“我右臂受伤了没法抬。”
华锦媗斜目:“你左手没伤。”
凤金猊咬牙,只能左手端碗,但又哼道:“那我没手拿勺子,怎么喝?你喂我。”
华锦媗拳头捏紧,凤金猊再度撇嘴怒向受伤的右肩。
华锦媗无法,只能拿着勺子舀了药喂他,凤金猊淡淡尝了一口,才勉为其难的喝下。如此一小碗药,他竟用半个小时才喝完。华锦媗扼腕,早知道刚才直接掰开他的嘴巴灌下去算了!
喝完了药,华锦媗还没来得及说要走,凤金猊就道:“你怎么知道是那个人来坏我大事?”
华锦媗没好气道:“两只眼睛看见的。那么多人急着跑去祝贺你,唯独他满脸愤然的离开,实数奇怪,我自然派甘蓝跟上去。”
凤金猊眸色一闪:“莫非天转晴,是你出手?”
华锦媗咧牙:“自然。所以今日还是我帮你在先,休想我欠你人情。”
凤金猊撇嘴:“不相信你会有这本事。”
华锦媗哼道:“那我召火烧那蓝衣者,你这事赖不掉。”
“那火是你召唤的?”莫怪凤金猊疑惑,因为当时那种情况下,华锦媗和灏锦蓝都是忙着喊救命,谁都不会想到是其中一人纵火。但他继而深思回忆,小时候华锦媗就弄了鬼打墙拦住他们,后来破了韦青已亡父母的双龙夺珠坟,那时便已略显身手,如今时隔七年,如果说今日是她助他复天跟召火,那也说得过去。
“看来你练着那些旁门左道,倒练出些门路了。”
“别一口一个旁门左道,说得很见不得人似的!”华锦媗申辩,“既然你没事了,那我走了。”
“你也太薄情寡义了吧?我好歹流血受伤了,你陪陪我又能怎样?”凤金猊眼角挑了挑,眯细了眼看了看她,“而且你今日还打了我两巴掌。”
“那也是你耍流氓在先。”华锦媗答道,然后气沉丹田,摆出一副严肃模样,正色道:“凤金猊,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凤金猊挑眉,“嗯?谈什么?”
华锦媗直接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问得太直接,凤金猊一呛。
华锦媗再度道:“你还想娶我?”
凤金猊蓦然满面通红,明明药都喝完已久,喉咙却还被呛着,憋得两眼泪汪汪,怪可怜的。
华锦媗紧接着道:“轮相貌,我比不上华淑荣。论身材,我没封应蓉的前凸后翘。轮武功,我连掰手腕都是秒败,顶多会点术法,你又嫌弃是旁门左道。我怕痛怕死,好吃懒做,欺软怕恶,得寸进尺……”
凤金猊面色恢复正常,幽幽扫她一眼:“难得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华锦媗滔滔不绝的自黑,循循善诱:“是呀……所以你对我感兴趣,大抵也是因为年轻气盛吧?或者略有新鲜感罢了,等过段时间,待你遇上真的绝色美女或者大家闺秀,你就会把我丢一旁的,对不对?!”
凤金猊静默许久,忽然轻笑一声,唇色又是红艳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道:“华锦媗,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说我跟你不可能,对吧?”
华锦媗水深火热的点头。
凤金猊道:“是我配不上你?”
华锦媗连忙摇头。
凤金猊又道:“那是你配不上我?”
华锦媗顿了下,狠狠点头。
凤金猊唇角冷冷一抿:“但如果我说不介意呢?”他伸手箍住她的下巴抬起,然后低下头,显然又想要亲下来,华锦媗急忙捂住脸,他无奈的手指便在她喉头处缓缓收拢,到最后,只叹了一声,“罢了,来日方长。”然后后面不知是真累了还是气急了,就扯过她的手垫在脸庞下,直接枕着闭眼睡过去。
“喂,我还没说完呢?!”华锦媗怪叫,可他鼾声微起,她被压住手臂无法走开,只好坐在床榻边,眉头越发蹙紧,直到最后也困了,就趴在床沿边睡过去了。
凤金猊后半夜醒来,半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她,咬牙道:“就不愿听你说!”然后下床将她轻轻抱到塌里睡,自己呆在旁边玩弄着她的头发。感觉到窗户站着人,他眼光一闪,略是垂头丧气的走出房去。
凤火王瞪了他一眼:“华凤池明早就过来接人,自己想法子应付。”
凤金猊咬牙的“哦”了一声。他有点惧怕华凤池,谁让华凤池是华锦媗哥,未来的大舅子?
凤火王这才肃色道:“可查出那蓝衣者是谁?”
凤金猊摇头道:“情急之下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