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都如此出色,何况主子?况且一旁身着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也有些古怪,看着像个公子哥儿,却带着几丝煞气,那淡淡的血腥气更是让他打心底忌惮不已,平安州几时来了这般人物?
陈珩并不答话,看着两人许久,眉头越皱越紧,忽道:“你可认识周大人?”
那男子一惊,惊疑不定的看着陈珩几人,待看到守在他身后手握刀柄的护卫时,面色忽的一白,矢口否认道:“阁下认错人了,我们兄弟俩只是普通猎户而已,不认识什么周大人,阁下若不想买东西便请移步罢,我们还要做买卖呢。”
说罢便不在理会众人,只低头整理摊上的野味。那少年见兄长这般行事,越发不敢再言语。
陈珩定定看了兄弟二人一眼,并未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护卫退下,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紫菀却发现隐藏在暗处的两人不见了,心中越发疑惑,不禁抬头看向陈珩。
陈珩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你别管,我自有道理。”
紫菀闻言便不再言语。
之后随意逛了逛,买了几样首饰并一些稀奇别致的顽意儿,便打道回府了。
陈珩方同紫菀回了府里,便有两名护卫来回话,陈珩当即带着几名亲兵出去了,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大半夜才回来,衣裳上还带着些血迹,紫菀担心的不行,问他也不答,只说是乾元帝的密令,紫菀也不好再问。
之后的一个多月越发忙碌,每日都是早出晚归。
要不是闻到他衣裳上的血腥气,紫菀都以为他在外面金屋藏娇了。
之后的日子总算恢复了正常,紫菀渐渐便把这事忘了。
到了六月底,忽听说平安州节度使造反了,紫菀等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又要打仗了,谁知次日便听说节度使阖家被擒,还是陈珩亲自带兵拿下的。
紫菀这才想起几个月前的事,还有那对奇怪的兄弟,越想越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联,见此时室内丫头婆子们都在,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了,方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陈珩正低头吃茶,闻言放下茶盏,道:“那两兄弟姓周,原是御史周陵之子,三年前周陵发现了贾珍结党营私,交通外官的证据,本欲在朝上弹劾,谁知当晚周家失火,一家人都葬身火海。
这事多有蹊跷,圣上本欲彻查,偏北边大旱,之后又是南安郡王在西海沿子战败,圣上无暇他顾,此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暗中命人追查此事。”
紫菀闻言心中震惊不已,半晌无言,许久方回过神来,道:“周家的事真是贾家做的?!”
陈珩点了点头,道:“贾家行事太过,不止草菅人命,还暗中为义忠亲王长子做事,他们家虽然不比从前,军中却还有好些旧部,势力不小。
圣上对此早已不满,只是旧年贾家三小姐和亲,圣上怕寒了臣子的心,不好发作,且一时没有证据,只得暂且搁置,忍耐到如今,诸事齐备,动手的时机也到了。”
紫菀闻言怔愣半晌,方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可是谋杀朝廷命官,还交通反贼,若是真的,贾家这次是难逃此劫了。”
紫菀没想到贾家竟然会和平安州节度使有来往,这交通反贼,可是大罪。
她因陈珩之故,对朝中之事颇为了解。
乾元帝善于隐忍,他暗中谋划多年,步步为营,如今朝堂大半都已被他掌控,上皇年迈体弱,几位王爷也不足为虑,只四王八公为首的世家是个心腹之患。
乾元帝早就想处置他们,如今有这个难得的机会,哪里会轻易放过?
陈珩沉默半晌,方叹道:“那天在集市上认出他们,我也是吓了一跳,当初人人都以为他们一家已经葬身火海没想到他们两兄弟竟逃过一劫。
当初我并不知道他们身上有那本账本,只是有些感慨,当初我们家也是这般,被人诬陷,一夜之间抄家流放,人人看到我们都避如蛇蝎,如今看到这周家公子,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我,便想着帮他们一把。
也是因果报应,他们恨极了贾家一帮人,这几年便乔装打扮,一直在暗中收集罪证,才查出来当初他们父亲无意中得到的账本并不普通,其中竟竟藏着贾家当年与义忠亲王来往的证据,那账本他们一直收着,此次都交了出来,还有一干人证,贾家这次是无法逃脱了。”
紫菀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她虽然知道贾家并不无辜,但首犯乃是宁国府的贾珍等人,荣国府虽也有罪,却有许多人罪不致死,且贾母凤姐等人待她终究有些情谊,实在有些不忍心。
陈珩见她神色便知她所想,暗暗叹了口气,若是一般的事倒罢了,此事却是谋逆大罪,牵扯极广,据他查到的线索,不止贾家,连史家与王家也都牵涉其中。
陈珩知道紫菀同史鼐夫人并凤姐等人的情分颇好,怕她知道了为难,便没有再多说。转了话题道:“圣上命我早些把人押回去,只怕很快便要启程,咱们的东西可收拾妥当了?”
紫菀早已猜到了几分,知道陈珩的意思,也明白此事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也没有再追问,便道:“大件的家具行礼都已收拾妥当了,只剩衣裳首饰、古董摆设书籍字画等未装箱,横竖都是些轻巧东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