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之后,还能够对最终结果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因此,当泥又提议要重新执行原来的计画时,我曾说:「即使环境够封闭,
又经过别设计,最多也只是让几个孩子成为社会性不足的变态;其余的部分,则
比扭转性向还要困难。你想想,刚起头时,铁定是我们主动表示要和他们发生性
关系;接着,有可能换成是我们被动吗?」。
我可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让泥相信,刚才所强调,跟什么情境设计、特
殊癖好都无关联;在这部分,我们所期盼并追求的,通常不能太偏离自然。虽说
经过长时间训练后,那种对於爱的渴望和回应,在形式上将有机会趋近於我们的
理想。
但别忘了,人类也是很难违背天性的;若生理上的不适应一直存在,内心的
阴影也无法彻底消去,他们便不可能爱上我们;说得更白一点,在这种情形下,
任何的勉强,都很容易招来他们的恨意。
就算提供相当多的物质与呵护,也还是带有暴君色彩,因为这本质上就是极
为封建,又不愿给对方多少选项的。
「我们可不能被糖衣所矇骗,特别是在寻找方向时」。
的确,能让我认真的正经事可不多;眼见我这样滔滔不绝,应该不只是泥,
连其他人也被吓到快昏过去。
而我们几乎是每讨论一次,都会意识到原先的想法有多荒唐。
虽不怎么想面对,但真的,当我们陷入绝望时,也会跟凡诺一样,想藉着创
造出一个教人窒息的世界,好确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我猜,那些离开的召唤术士,应该也是差不多情形:初期忙於开垦,往后又
要设一堆讨厌的规定来绑死自己与其他人;这一票老畜生,总认为自己够聪明的,
可事实上,就算他们比别人多活几百年,也只配和实验室里的烧杯打交道。
在我和泥的对话快结束时,泠也「呼噜」、「呜啾」的插上几句;在我的印
象中,内容还不少,好像是:「很接某些卫道人士,用极糟糕的方式来爱人,却
期望得到更多回报;这种栽种方式,是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
主动把这两件事连接在一起,太有趣了,泠真不愧是特别受我重视的人。
本来,除了泥以外,没人对我表示反对;突然间,有一个人表示同意(而那
个人平常的形象又比我要好得多),这自然会决定风向。虽然我再分析起来,会
有些难受,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142。
正确的思考方式,应该是我们去配合人家,而不是老想着说谁会比较适合我
们。
也由於我们的存在和外型都过於特别,所以呢,优先考虑那些较为弱势的,
也不会显得多不合理;只是在面对他们时,必须要有更多道德方面的顾虑。
这样很不错,也难不倒我们。
爱情本身若够美好,或许就能够让对方忽略种族方面的差异;会不会成功,
就看我们能提供多棒的体验给对方了。
於是,除了小孩外,我们也考虑过要从老人中寻找喂养者。虽然蜜也提醒过:
「他们不过是生理状况不再年轻,内在可不见得成熟到哪去」。
这条老狗又有多成熟?我是忍住没提,但还是不免怀疑;许多大家都知道的
垃圾事,她老爱在那边提了又提,究竟有何居心?
现在,回想起这类的段落,我是没有什么情绪,但仍会觉得无聊透顶;实在
没啥意思啊,不过就是为她的失败主义又添一章罢了。
不用说,我们当然会避开那些个性过於尖锐的,至於观念和喜好上的差异,
则可以慢慢解决;那过程或许艰辛,但细细品味起来,可不见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要是对方的年纪大到出现心智倒退等问题,那更好解决,就把对方当成是一
个迟钝的大孩子来养。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再配上些许的创意,可能──还需要一点勇气。
至少要让对方感受到我们的爱与真诚,而之中的困难嘛──呼,跟我们在其
他时候的经历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不过,真正让我们感到难过的是,真找到一个年纪相当大的人来当喂养者,
或许最多只能陪我们几年──甚至只有几个月。
而只要能让我们感受到爱,哪怕只有一瞬间,我们也都会无可就要的爱上对
方。
这也导致,在不得不分开时,我们也还是会难过得要死,听起来是一大问题,
却避免不了,要浪漫一点,把这视为是优点,说来容易,却已先给我们的内心带
来阴影。
一定的,我想,轻咬双唇。
在佑还活着时,被寄予厚望的不是丝和泥,而是我。首先,根据蜜的说法,
我的外貌最接近人类。
「虽说头发还是那个样子,但至少皮肤很白。」蜜强调,神情冷静。很像是
再分析一只待宰的牲畜,让我听了有点不舒服。
接着呢,则是因为「按凡诺的描述,你可以做到让感情收放自如;连深层暗
示都不用,仅只是自我要求便可。我不知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但──
我猜你早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