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傢伙。
我大可诚实一些,直接说出自己原先的考量;不过,一下吐出太多真心话,
也实在不合我的风格。
他们之中,泥尤其看得出我有其他盘算。
为减少嫌疑,我故意竖起右手食指,让自己看来像个对天发誓的虔诚教徒;
有时,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火大。
泥会第一个发难,我一边猜,一边轻咬双唇。接下来,她应该会说「你这什
么鬼逻辑」。
不过,就在泥开口前,丝出手了。
我看得很清楚,丝是从后面抱住泥的腰;动作之快,可能会刺激到肠胃。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还想偷摸泥的胸部,嗯──应该是我看错了。
眉头紧皱的我,一边低头,一边揉眼睛。
这个时候,丝对泥说了一些悄悄话。
我除了竖起耳朵外,也努力伸长脖子,听到却只是一些「囌嘟」、「唆哆」
等模糊的发音;没法像以前那样,单凭几个简单的调子就判断出大致内容;应该
是因为恢复视力,脑中线路又刚接回的缘故。
丝知道这一点吗?不,更有可能的,是她也不怕让我会听到。
不担心我会知道她的盘算,甚至很期待我的反应;若真是这样,那刚才的悄
悄话,就等同於挑衅。
不过一阵子没见,她就变得好像坏孩子;我认为,泥和蜜要负最大的责任。
至於喂养者,她极有可能还在状况外。
在我重新睁开双眼之前,泥再次开口:「既然这样──」。
「我们就收下了!」丝抢着说,语气坚决。
之后,她们合力举起桶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对姊妹好像早期待事情会如此发展,只是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合理的说辞;
心中存有贪欲,又烦恼该怎样和其他人解释。
而我,就成了那个推走宝物,还给人家擦手纸的傢伙;听起来不怎么聪明,
但──比起一些琐碎的细节,我更在意的是:才过了不到十秒,丝就在那边偷摸
泥的屁股,甚至好像还想把泥的几根触手含在嘴里。
不可能的,我想,使劲摇头。虽然她们长得不太像,但可是双胞胎;的确,
在遇到喂养者前,她们是拿彼此做为房事的练习对象;那是蜜要求的,说什么在
路边随便以一个闲杂人等为对象可能会出问题……。
总之,她们不会发展成和恋人一样的关系。
无论如何──即便是喂养者有这方面的兴趣,也不可能。
更何况,她们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一起;这样,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按
照常理判断,也不至於。
啊──好烦躁。
不停思考,同样不合我的风格;先用两手食指轻揉自己的眼头,再屏住呼吸。
这时,若使劲咬牙,很快就会耳鸣;是不怎么舒服,但只要能够有效阻断脑
中的思绪,我就愿意尝试。
要是在刚失去视力时这么做,极有可能会昏过去;由喂养者赐予的这副身躯,
基础数值相当惊人,就算把力道与屏住呼吸的时间等再调高数倍,也算不上是什
么挑战。
最后,有个能稍微令我感到满意的结论,自脑中的一角蹦出来:「因为失去
视力太久,对於图像与动作的辨识都不如以前了」。
器官的运作情况良好,但显然,还要花一点时间来适应;很有说服力,可以
接受。
稍微松一口气的我,内心还是有些烦躁;这也是脑袋恢复,所带来的困扰之
一。
正当我又觉得无聊,想和泠多玩玩时,却发现他早已不在原处;先往左看,
再往右瞧;最后,我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自两腿间穿过,才发现,他正蹑手蹑
脚的,跟在丝和泥的屁股后。
这个大傢伙,是想要分得一点奶,并顺便躲我吗?
「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我说,忘记减低音量。
泠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回头。此时的他,就像一头蠢驴,眼中只有胡萝蔔;
在咬到前,绝不慢下脚步。
一但谈到喂养者的奶,都变得有些疯狂;这些傢伙,实在是太不像样了!蜜
若身在现场,应该是会和我一起叹气,而不是也追过去。
用左脚掌磨蹭右脚背的我,试着冷静面对;先让表情看来酷酷的,再用比丝
还要成熟许多倍的方式来叉腰,这样──很像是在球门前苦恼的足球明星;构图
无可挑剔,但要是真沉浸在这种思考方式中,显然很逃避现实。
一分钟过去了,亏大的感觉不但没消失,还开始加剧。
我应该──要想些别的藉口;既能保住那一桶奶,也不用马上喝。
唉,后悔也没用──这时,比起跺脚或抓头发,直接大喊:「我搞错了!」
然后,追过去;抱住某个人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或许可以拿回不少;
但那样实在太丢脸了,我要是做了,会一辈子都没法在大家的面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