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刚一赶到,老俩口跟宁卉正准备吃饭呢,看来宁卉是早说了要回家的,
老丈妈专门整了几个好菜,老丈妈的手艺没得说,一进门看到一桌子深红浅绿的
色香味便把俺眼馋得口水滴答的满嘴哈喇子乱飞。
宁卉闷闷地坐着吃自己的,理都不理我,倒是老俩口热情地招呼我。
老丈妈看到我有些惊讶:「嘿,卉儿说你去k市出差了呢?」
「哦,妈,是的,我……我出差去了,这不刚下飞机就赶来了。」我赶紧陪
着乐呵跟老丈妈解释。
「啊?这闺女,自个就回来了也不去接下你啊?」老丈妈说着嗔怪的瞥了了
宁卉一眼。
「他自个没长腿啊?」宁卉说完没事似的喝了一勺汤,然后没好气的白了我
一眼。
「你怎么说话的呢卉儿。」这下老丈人赶紧招呼我坐过去,「来来,正好小
南也来了,我说好久都没人陪我喝酒了,今儿咱爷俩好好喝两杯。」说完老爷子
去拿酒——每次陪宁卉回娘家,陪老爷子喝酒都是例行节目哈。
这宁煮夫在老俩口那里攒的人品那是没得说的,这不,老丈妈其实已经看出
点小俩口闹别扭的端倪,还来宽慰俺呢:「唉,小南,宁卉啊自小就被我们惯坏
了,就是这个拧巴脾气,没办法,你别往心里去啊。」
「来来,小南,喝酒,别管她,女人都那样,脾气来了一阵风一阵雨的,一
下就过了。来,陪我喝酒!」老爷子端起酒杯给我满上然后乐呵呵地递给我。
看着自己亲爹亲妈跟女婿这么热乎,宁卉这下不乐意了,便摆了筷子,鼓起
腮帮,气呼呼地站起来,嘴里嘟囔道:「我这还是不是回到了娘家了呀?」
说完冲我瞪了一眼,哼了一声:「哟,宁煮夫同志,敢情我爸妈也这么护着
你呀,挺得意的是不是啊?」
然后自个一边开着电视看了起来。
然后,等我一口将手里的那杯酒闷下去,老丈妈凑到我跟前悄悄地问了句:
「啥事啊,闹别扭啦?」
接下来,宁煮夫同志可累了,一边要陪老爷子喝酒,一边要听已经是街道义
务宣传员的老丈妈喋喋不休的讲夫妻相处之道,一边还要忙着对老婆察言观色。
大概老爷子是好久没这么喝酒了,怎么也劝不住,非拉着俺陪他一杯接着一
杯的喝,那自个泡的一坛酒差不多已经见了底,以及在老丈妈严厉的阻止下才罢
了手。
而俺此时已经差不多醉得不省人事了——几乎每次回来,老爷子倒是喝高兴
了,但俺都是坐着上饭桌,然后躺着下饭桌的。
这一晚,自然在老丈人家歇息了。
自个后来是咋个躺在宁卉自念初中就睡的那张闺床上的我已经记忆不清,只
是迷迷糊糊中闻到老婆闺房内泛起淡淡的,似乎还带着依稀少女芳香的气息,书
桌上那盆陪伴宁卉成长的植物依久绿意盎然。
墙上挂着的有些发黄的老照片上,一个扎着两只麻花辫的小姑娘脸蛋上凹起
两个可爱牌的酒窝正眼神透亮,笑容纯真——爱自有天意,这个小姑娘现在已经
长大成人,嫁为人妇,成为我用全部的身心去爱恋与守护的妻子——纵使这会,
老婆正撅起嘴巴跟我闹别扭来着,但闹别扭,未尝又不是生活与爱的一部分。
只要它是鲜活的,既然它曾经是我们夫妻生活的一部分,无论完美与缺憾,
何尝不都是爱的见证。
爱情,有时候不需要用完美去证明……因为人性不是瓷片,从来不以完美而
动人,人性能感动你的,从来都是她的鲜活与真实。
而爱情,只有与生命与人性在一起才会附丽!
有这一样一部法国电影,有一个一看就是醇厚老酒般诗意深邃的名字——老
枪,电影讲述的是发生在巴黎郊的二战故事,里面美丽的女竟是跟俺老婆同
样有双美丽的上弯月的罗密?斯奈德——
正是宁卉有的那样一双上弯月迷人的眼睛触动了宁煮夫同志的一世心缘——
那一个让我无数次魂萦梦牵的法国女神,从茜茜公少女的纯真雍贵一路走来到
老枪里读尽乱世与沧桑的为人之母,不变的是那双眼睛蓝宝石一样直透心灵的迷
人光泽。
当这样的光泽燃尽在德国鬼子的喷火器下,那一瞬间香消玉殒的,还有我对
于美丽鲜活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的岑思。而当看到她的老公,一个平时看上去只
愿在侵略者的占领做一个唯唯诺诺良民的法国医生,愤怒的拿起一把祖传的老
枪为葬身于德国鬼子的妻子儿女复仇时。
我有的不只是看着一个个沾满法国人民鲜血的德国鬼子倒下的快意,而是电
影用伟大的蒙太奇手段表达出来的,当这个跟《红与黑》男有着同样普通法国
人名字,于连的法国医生边杀着德国士兵,一边回忆着跟爱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的生活片段,于连医生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眷恋与悲伤——当看到这种眷恋与悲伤
时,有的是那种近乎基督徒般悲天悯人的唏嘘。
而最让我惊叹的,是于连医生的回忆中竟然充满着爱妻跟别人偷情骂俏的画
面,看到这里,我不仅泪流满面。
在生命为大的敬畏之下,连如此通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