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轻声念诵着某种玄妙的道决。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请文昌帝君上身”
赵老仿佛被神灵附体一般，话语中充满着神圣的气息，“世间有五种眼，天眼，慧眼，法眼、法眼，佛眼，肉眼，肉身之眼，见前不见后，见明不见暗，你看不见你自身的死亡，也不知道你做的事情，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如果你不插手昨天的事情，那位小民警就会死于坠崖，然后被追封为烈士，成为地府中一名优秀的鬼将，同时那些大学生则会被社会谴责，引发网上一场波及时间较长的道德思考，但你的强行插手，地府缺了一名战将，社会对道德的思考也消失无影踪。”
“你的心是好的，可你却因此沾上了死的劫气，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有一次注定的死亡！”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沾上你老头子我也会跟着倒霉啊。”当赵老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中已经满是清明与睿智。
赵老浑身软倒在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位一身博士服的男人的虚影从赵老身上缓缓退去。
那就是文昌帝君在现代社会的化身，一位身穿博士服的年轻学士形象！
毕竟在现代，从学业层次来说，博士就是学业的最高阶层！（博士后不算在校学生）
赵老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章海连续两次面临坠崖而亡的命运，稍微有点常识的修士，都能察觉出这是天意，只有你一个愣头青傻乎乎地往前冲。”
“之前我召唤文昌帝君，总算是把一切问题都给你说了个清楚。”
“我本想用替死娃娃伪装成你，用一个假的灵魂去代替你，但你身上的死劫之气实在是太重了，一个压根不够啊，所以我只能另想办法”
陶羽不敢相信自己救人一命，却会遭到世界的厌弃，甚至还安排了所谓的“注定的死亡”。
陶羽抬着头望向赵老，哈哈大笑道：
“谁说天命不可违，老子救了章海，是因为老子欣赏他这种心地善良的好警察，救都救了，怕个球啊。”
陶羽充满豪气地说道：“生平看淡，不服就干！”
赵老嗤嗤笑道：“好小子，要是你真的服软了，老头子我也就不会再理会你这样的软蛋了。”
“老头子我也不信命，嘿嘿，我还有第二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陶羽顿时喜出望外。
赵老肯定地笑了笑，正声道：“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沾上你老头子我也会跟着倒霉’吧。”
陶羽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等待着赵老说出后文。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事物叫做因果，你和父母的血脉联系，你与朋友的聚会应酬，都是一张由无数因果连接而成的大网，算卦相面等玄学都是基于此渐渐研究出来的，我要说的办法，正是和因果有所关系。”
陶羽试着猜测，“您是要我研究那些玄学八卦？”。
赵老哈哈大笑，“再仔细想想，你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么？”
陶羽陷入沉思，开始思考赵老所说的那句话。
沾上你老头子我也会跟着倒霉！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和因果又有什么关系？
从赵老的话语里，因果是一条线，是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线条，那么赵老所提示的，是人本身在这之间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线人，线图，线描画？不，都不是。
陶羽得罪的，拯救了章海以后，那世界本身的厌恶。
或者说，天在厌恶他，因为陶羽打破了固有的秩序。
如果从至高无上的天来看，因果更应该是一种用于操纵时间万物的线，而生命即是纵的提线木偶，不然热诚善良的民警章海又怎会成为一件可怜的牺牲品。
人与人之间，一定是以因果为联系。
陶羽此刻终于明白了老头子话语中的含义，赵老因为与自己产生了联系，所以原本全部施加于他身上的死劫气，也有一小部分融入了赵老的身上，让他“跟着倒霉”。
反过来推论，如果陶羽与一个极其强大的修真者产生了足够的瓜葛，他的气运也会有些微转入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上的死劫之气也会通过因果转入修真者的命运中。
用俗套的话来说，就是要死一起死！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许多修真者不愿意入世的缘故，如果与凡人成为好朋友，甚至结亲，那原本属于他的命与气就会流入凡人的身体，凡人生老病死的霉气也会影响到生命层次更高的修真者。
对于修行来说，可谓是大大的利空。
陶羽微微一笑，向着赵老深深一拜，真心实意道：“谢谢赵老为我指点迷津。”
赵老唤来灵剑，大笑道：“你赠我入道的修真知识，早与你结下不解之缘，让更多的道友与你结下缘分，老头子我遭受的死劫气也会少上很多，帮你也是帮助我自己。”
赵老飞上灵剑剑身，稳稳站牢，向着高空中自由飞翔。
临了，高空飘下来一句话带着调侃的话语，和一份早就抄写好的基础练气术。
“少年啊，去坑害那帮修真者吧，和他结下永远无法解开的因果，你那点死劫气就会被分担得干干净净，让他们不教我最后的要诀，一群渣渣。”
陶羽站在破碎的山神庙前，手里捏着赵老手书的修炼法决，凝视着赵老远去的潇洒背影。
不由回想起自己飞在天上担心受怕的样子，陶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