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竟然是一个连老者活了数百年也未见过的怪胎妖孽!
见老者脸上也是吃惊之色,光头大汉闷闷地问一声:“连大师也不知?”
这老者名叫鬼宗檠,是猫师国的前前前国师,现在的国师是他的徒孙,因据说谋逆要推翻前二代的猫师国王而被关,关在天牢也有三百年了。
鬼宗檠不语,眼望着天花板,竟然皱着眉,出神起来。
这时,那大头孩子却动了。
这大头孩子动作也极快,如灵猫一般身子一闪,到了普凡跟前,但他到了跟着并没出手,只是瞪着一双大眼,一眼不眨地看着普凡的眼睛。
普凡先是觉得这大头孩子的眼睛如前世在地球生活所见的月亮,两轮圆月,水银匝地般其光辉无处不到,流光溢彩,似有云影树影花影在光中泛出,转动,然后似有鸟影飞过云间树影,有江海潮涌,映着月光溶溶,波光粼粼,起伏不定,似真似幻。
普凡不觉有些头晕,头有些重。
普凡只觉眼前有更多的景象淡淡浮在月光里,涌出来,涌出淡淡的船身,淡淡的帆影,摇晃过眼前的橹桨的影子,霞光夕暾,晨曦朝晖,山影晴岚,远村晓烟,村中柳树,春野耕牛,牧童吹笛,牛车归宁,骑着青驴的小媳妇在驴背上好看地把腰身扭来扭去,牵着驴绳背着手的小伙子头上扎着陕甘风情的白羊肚毛巾,毛巾被风沙利得有些带黄……道路上还出现了拖拉机拉着的胶**车,出现了自行车,三轮摩托车,还有时尚的电动平衡车,车上帅帅的小伙或俊美的腰身细细的穿着裙子的女郎带着优雅的笑如梦般飘过去滑向前,风儿徐徐飘起平衡车驾车妇郎的裙子,如一朵云飘浮而行……车水马龙,晨光浮动,阳光跳跃在道旁的树叶上,像是一枚枚金币,无数金币在空中飘着,洒着,如扬起的金黄的谷雨,变成了无数的金子、银子、宝石,闪着无数七色棱光的钻石……
普凡的感受如行山**上,目不暇接,美不胜收,无数美妙的事物向他涌来,涌来,五光十色,繁华如梦,因为这些来得太快,太多,多得他都快看不过来了,以致被那些美好的事物陶醉得发出梦呓般的**似的一声呻吟来。
他沉浸在自己因眼前的光与影而构成的想象的世界里,浮想联翩,沉浸在一个又一个场景中,每个场景都有无数细节涌出,前一个镜头如入万国展销会,飘扬各国国旗珠光宝气衣香鬓影各色洋人与东方人在交谈在行走在跳舞在散步在吵架在拥抱,后一个镜头是股票交易所人头晃动绿色与红色变换闪烁如无数石头投进深渊,激起一**惊叹声吸气声尖叫声狂笑声与哭泣声,有人冲出跳楼,有人欢呼雀跃,有人面色如土,有人眉飞色舞……战争!战争!某国的国会山,议员在擂着桌子怒叫,有人扔鞋子,有人打架……大炮在轰鸣声中喷出一团团火束,烽烟弥漫,空气中飘着浓浓的硝烟味,城市在轰炸中分崩离析,四处逃窜的人群,撞在一起的汽车,声嘶力竭的指挥官站在野战车上,指责着友军抢道,一个疯狂的士兵站在高处,向空中狂射着冲锋枪,激起更大的骚乱与尖叫……
普凡只觉自己的胸膛里,那颗心快要扑出去了,跳出来了,被激动所左右,经历战争的胜利的狂欢与人民被屠杀的愤怒,经历了连续的涨停涨停板,经历着股票的直线下坠……经历着鲜花欢呼被美女所簇拥,经历着繁霜满头孤苦伶仃背影夕阳老泪昏浊凄独孤苦……经历着自己一次次出生,一次次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荣辱兴衰……登坛拜将,攻城拔寨,裂土封侯;修仙得道云游四海与大圣论兄道弟,和玉帝推杯换盏,呼风唤雨移山倒海,大战二郎神,恶斗如来佛……
咄!
一声大喝如雷般在普宁脑中炸响,却是眼前这十五六岁大头孩子发出一声霹雳惊炸般尖叫高喝,喝止普凡的无边联想无数意念。
大头孩子的脸红如噀血,连眼睛都红得要滴出血来。
大头孩子抓着自己的大头,头痛欲裂,把身子弯成了一只大虾米。
大头孩子如见鬼似的一蹦而起,急退十几步远,一跤跌坐地上,面无人色。
大头孩子连连道:“厉害厉害,这世上竟然,居然!既然,还,会出现如此,如此意念力,无边无际之人!”
这大头孩子名叫灵琐,他是修意力的师门天才,因为在与师父比意力中意外地“比”死了师父,被控杵逆弑师大罪,念在其时尚未成年,事出有因,免死,关在天牢以不得放出,看似年轻,实际年龄却比老者还大上一个甲子。
灵琐有一个外号,叫“三千慧剑”,这是说他挥出意念之剑时,天下无人能挡,都要被他控制意念,杀人无形,而且可以一敌千敌万,以一个人,可战一支军队!
也正因为灵琐杀伤:力太强,猫师国国会会议,群贤共决:此子不可出牢,出牢,国家必乱!此子不可杀之,只可优渥养之——谁知哪一天国遇大敌,要用得上他出云放对灭敌,斩敌首脑,乱敌万军意念,不战而胜。
但就是这样一个灵琐,也败在普凡的意念力下,竟然不察之下,意念之海,受了重伤!
本来是他要用意念之剑教训普凡一顿,不料却反着了普凡的道,落败而逃,高挂免战。
普凡不知有此内情,看着大头孩子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