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想起来了,我们应该是在我马上要去工作的地方,f市警察局,
夏雪平正是重案一组的组长。
我依旧说不出话,只好加快了脚步跟在夏雪平的身后,一起上了一辆警车。
我之所以意识到这是一个梦,是因为我虽然跟着夏雪平上了车,但脑子里还是清
楚地意识到现实中的我还没有去警局报到,其次,虽然车子在行驶着,我分明就
坐在副驾驶,但我却看不清开车的那个人的长相。
就在我对当前的场景进行虚实分辨的过程中,车子开到了一座废旧工厂前。
夏雪平二话不说便下了车。我来不及多问——实际上我也说不出任何话——便紧
跟在她身后。她从大衣里怀掏出枪以后,便进了工厂厂房,我也小心翼翼地跟随
着。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一只手握着一把手枪,在他的另一只胳膊下,
还胁迫着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我的妹妹何美茵。
妹妹此时披头散发、衣不遮体,脸上、脖子上、以及破烂衣服中裸露出来的
皮肤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妹妹会落到别人手里?
「哥!妈!救救我!」何美茵大声哀嚎着,此刻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只听见胁迫着妹妹的那个身影对我们这边喝道:「夏雪平,放下枪,不然你
的女儿也活不成了!」
夏雪平却表情冰冷地看着来人。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再不放下枪我就杀了你女儿!」
「你开枪吧。」
夏雪平说道。
我不由得震惊了。我在一旁又急又气,连着跺脚,用力地嘶吼着,但就是说
不出一句话。
——她怎么可以这样?没错,是,她是很多年都没有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
但毕竟美茵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可以对自己女儿不管不顾!
夏雪平此时此刻又说了一句:「开枪吧,反正我也会杀了你。你杀不杀何美
茵,对我来说都一样。」
什么?我没听错吧!
那黑影听了哈哈大笑……
只听「砰」的一声……
妹妹美茵应声倒地,子弹从她的太阳穴贯穿了整个头颅……
可我转身一看,身旁的夏雪平的胸口居然也染上了一片殷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见妹妹和夏雪平同时倒在自己面前的我,瞬间疯狂了。我举起枪对着那团
黑影便扣动了扳机;
却不想我手里的这把枪,突然变成了一块木头做的玩具枪……
而我脑海中,只留下了一阵恐怖而嚣张的「哈哈哈」大笑的声音……
霎时间,天旋地转……
「醒醒,哥,你醒醒……何秋岩!快醒醒!」
我在一缓过神来,却发现美茵此时此刻正担心地在我身边盯着我。
发佈.
「美茵!你没事吧!美茵!」我赶忙坐了起来,抓住美茵的双肩。
而本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美茵被我这么一抓,倒是有点害怕起来:「哥,你
怎么啦?我没事……清醒一点,是你做噩梦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台灯,看了一下周围的房间里,等确定了刚刚发生
的一切确实是梦,才松了口气:「呼……」我重新躺下,伸手把美茵搂到了怀里,
轻抚着她的发梢:「……吵到你了?对不起啊,美茵。」
「……你刚才好吓人!感觉呼吸很困难,而且喉咙里一直在嗷、嗷
地叫着,却又叫不出来……还以为是你有什么突发病症,我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哥,你真的没事吗?」美茵扑在我的怀里说着。台灯的黄色灯光映在她的脸上,
我从她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的泪光。看样子,刚刚真的是给她吓
到了。
「没事、没事……」我连忙抚摸了几下她的后背,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抱歉了。别担心了,赶紧睡吧。」
美茵重新躺下,把自己的身子靠紧了我,枕在我的肩头。我帮她把被子掖了
掖,然后搂着她的腰,在她的上臀部轻轻拍了拍,除此以外,我几乎一动也不敢
动,就像怀里在搂着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
当警察的无非两种人:做噩梦的,和不做噩梦的。
——这是一个学长告诉我的,这个学长被我们警院的同学们奉为男神和「金
句哥」。他人长得英俊,风度优雅,各项成绩也不错,每每说的话都发人深思。
后来有好事者还仿造着的格式,给他总结过一本,这个人
简直是警院学生里圣人的存在。
当初我从警专拿到拔尖成绩升入警院的迎新会上,他作为学长在餐桌上跟我
们这些新生说的话。按照他的逻辑,做噩梦的警察经历得多想得多,所以无论这
个人是好警察还是坏警察,都是能力傑出的警察;而不做噩梦的警察大部分经历
很少、想得也少,从骨子里就没有警惕性,所以大部分都会庸庸碌碌一辈子。他
紧接着的一句是:「所以现在你们谁要是决定不想当警察了,想反悔还来得及。」
做噩梦是我的老毛病了,基本频率是一个月只有几天不做噩梦,睡得再踏实
的人都会被我做噩梦时候的发出的惨啸声吵醒;而我每次做噩梦时,惊醒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