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吵架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赵由之至今都还记得。芷水当时说,“我不会离开,即便只能空占着赵家少奶奶这个头衔,我也不会让你们赵家称心如意。”
他以为,不管芷水如何恨,都不会与他分开。
他以为,时间能治愈他的伤,能让他敞开心扉接受芷水的一切,可没想到,芷水压根就没给他时间。
“不是我不帮你,芷水公主回来时的模样太惨了,她甚至说要去姑子庙度过余生,小少爷,芷水公主那活泼的性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定然也是受了很深很深的伤害吧!”
莲姨说完,便要进门。
“莲姨,求你!”赵由之拉住莲姨的手,屈膝欲跪。
“小少爷,使不得!”莲姨连忙扶住赵由之,“好吧,我去替你说说,看芷水公主愿不愿意再见你一面?”
“多谢!”赵由之感激的躬身给莲姨行礼。
莲姨回去之后,将赵由之在门外喊得嗓子都哑了的事情与子衿崇睿说了一遍,问问他们可愿与赵由之一见。
崇睿的态度很坚决。“他既然能这样对待芷水,便应该想得到会有今日,不见!”
“莲姨,劳烦你将他请到琅琊阁去,我有事要问一问他!”子衿话音刚落,崇睿便要反对,子衿拍了拍崇睿的手,对他摇头。
崇睿叹息,只得作罢!
赵由之被领到琅琊阁,子衿淡淡的临窗而立,并没有看他一眼,她只是幽幽的问,“表哥可会觉得心痛?”
“子衿,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作为男人,我无法释怀。”赵由之思量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
子衿淡淡的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芷水不愿告诉我缘由,是因为她心如死灰,可你也不与我说明情况,我要如何帮你?”
她至始至终都相信,赵由之不会是那般薄情之人。
“那日,我与芷水回门回去后,母亲便拎着我们榻上的床单前来找我们,她说”赵由之想了想,还是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作为医女,子衿自然知道赵由之话里的意思,她冷冷的接过话茬,“她说,芷水不是黄花闺女,已非完璧,所以你就相信了,便从此冷落芷水,看着她在赵家受尽折磨,而不为所动,是么?”
“不,我没有看着她受尽折磨,我与母亲说的十分清楚,她若是敢以此事为难芷水,我便与芷水搬走,是我,是我自己过不去,我”
作为男人,赵由之有他的尊严,所以他无法敞开心扉。
“表哥就那么在意那一团血么?”子衿讽刺的笑着,心里也觉得十分悲凉。
赵由之没有说话,就代表他在意。
“可你又知不知道,那团血根本就不能代表什么,有些女子,生而异象,有些女子,舞刀弄枪,会自然损伤,可那并不能代表什么,你问问自己的心,芷水是那样的人么?”
赵由之难堪的捂住脸,“可她竟承认了!”
芷水的承认,让赵由之觉得异常难堪。
子衿心里一惊,“你说芷水承认了?”
“是的,她承认了,当时还说了许多不堪的话,我心里着急,便也说了些狠话,可是我不会与她和离,这是我的立场!”赵由之坚定的说。
子衿叹息,“你等等,我要问问芷水!”
她不信芷水非完璧,在那样的情况下,最有可能的便是,芷水当时气得失去理智,对赵由之说了许多口是心非的气话。
子衿将赵由之藏在暗格中,然后命人叫来芷水,她悠悠长叹的看着芷水,“芷水,我见过表哥了!”
芷水的身体骤然僵直,眼泪不受控制的便流了出来。
“他说,你承认了自己非完璧,你与嫂嫂说说,你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子衿严肃的看着芷水,希望她给一个准确的答案。
“气话,当时他与他母亲站在一处羞辱我,我气不过,便与他说了许多重话。”芷水难堪的逼眼,不愿想起当时的场景。
“你啊你,为何不与表哥解释清楚?”子衿被芷水气得头晕,事关她的名节,她竟然能拿来当气话。
芷水流着泪哽咽着说,“那种事情如何解释,那是证明女子的最好证据,我没有,我要如何解释?”
“所以,你宁愿一个误会,毁了你们的一生么?”子衿也不知该不该怪罪芷水,毕竟她说的话,便是所有意外没有落红女子的心声。
“我不愿又能怎样,解释不清楚,我又无法证明,赵由之的母亲又咄咄相逼,在赵由之父子上朝之后。她竟让家中的家丁小厮去我院子里晃,说是要看看我这般yín_dàng的女人,如何抵御没有男人滋润的清苦日子,嫂嫂我是个女人,我受不了这个!”
说到伤心处,芷水气得两眼发昏,身子一斜,竟晕倒在地。
子衿大惊,蹲下去摇晃她,“芷水,你别吓嫂嫂!”
躲在暗中的赵由之听见子衿的话,连忙跑出来将芷水抱到榻上去,焦急的问,“她这是怎么了?”
子衿将芷水的手臂拉出来,仔细的替芷水号脉,良久之后,她才悠悠的说,“她,这是有喜了?”
听到芷水有喜,结合刚才芷水的话,赵由之又着急又惊喜,不由得握住芷水的手激动的低语,“芷水,你逃不走了!”
子衿也是没想到,“我也不十分确定。待过些日子,我再看看,毕竟这是大事!”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