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相思幽幽转醒,一醒来就在病房里看到了战曜,盛秀竹以及战廷深,聂相思当时就愣了。
看到战廷深她不觉得奇怪,可战曜和盛秀竹
“渴不渴?”
战廷深看到聂相思睁开眼睛,傻乎乎的盯着隔壁床的战曜和坐在床沿的盛秀竹,轻抿了口嘴角,上前,抬手放在聂相思额头上探了把,见温度正常,方收回手,柔和的看着聂相思问。
“”聂相思吞了吞干涸的喉管,视线仍在战曜和盛秀竹身上,脑袋机械的往下点。
战廷深便起身,去给聂相思接水。
盛秀竹看了眼战廷深,心头发酸。
她这个儿子,可从来没对她这么殷勤体贴过。
这般想着,盛秀竹看向聂相思的视线,便不由更是复杂。
聂相思心头拿不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两片干燥得有些脱皮的唇小心抿着,大大的眼睛轻轻转动,盯着战曜和盛秀竹,不敢说话。
战曜瞧着聂相思那小心翼翼的样儿,心疼不已,暗自沉沉吸了口气,方看着她压低声音说,“思思,感觉好些了么?”
“”聂相思一双眼瞠得更大,直勾勾盯着战曜,“太,太爷爷,您,您是在,问,问我么?”
聂相思原本清亮脆糯的嗓音这会儿沙哑得厉害。
战曜听着,更是疼惜,“傻孩子,这儿还有别人叫思思么?”
“太爷爷。”聂相思哑哑喊了战曜一声,晶莹的泪珠便一颗接一颗的从她乌黑的眼睛里滚了下来。
战曜提气,“哎哟,怎么还哭了?”
战曜着急的就要下床,可身体一动,却被盛秀竹摁了把。
战曜当即瞪向盛秀竹。
盛秀竹,“”黑线!
“爸,您还输着水呢?”盛秀竹小声提醒。
战曜,“”
战廷深端着水杯过来,就见聂相思瘪着小嘴,眼泪汪汪的盯着战曜忍哭。
心尖尤似被尖锐的东西刺中,战廷深沉眸,坐到聂相思病床边,将床位升高,随即把插着习惯的水杯递到聂相思唇边,“喝水。”
聂相思还是看着战曜,胸口在隐忍的抽动。
战曜在心里叹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
“思思,先喝水。”战廷深低声道。
聂相思用力吸了下鼻子,转头看向战廷深,眼泪仍在大滴大滴的往下砸,“三叔,我现在是在做梦么?”
“”战廷深蹙紧眉,心脏的位置却在抽痛。
“三叔,你帮我看看,真的是太爷爷么?”聂相思揪着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没有忘记昨晚战曜盛怒之下的举动。
所以,她不敢期望战曜能轻易原谅她。
可她一醒来就看到战曜躺在她身边的床位上,这让她特别的不真实。
战廷深握紧了手里的水杯,揪心的看着聂相思。
若非战曜和盛秀竹在,他一定会把这个让他心疼到极点的小丫头狠狠抱进怀里。
“思思,是太爷爷。”
战曜眼眶微红,动容的看着聂相思。
这辈子,除了他已故的妻子,也就聂相思让他这么心疼过。
聂相思咬住下嘴唇,隐忍抽噎的望向战曜,“太爷爷,太爷爷,我以为你,我以为你不会再想理我了。”
“”战曜心脏揪着,心酸的看着聂相思,这孩子,得多没安全感!
张唇吸了口气,战曜对她笑道,“傻孩子,太爷爷最疼你,怎么舍得不理你?”
“太爷爷”聂相思忍得眼睛鼻尖和嘴都红彤彤的,望着战曜的双眼依旧带着几分小心和不可置信,小声说,“您不怪我,不生我气么?”
听到聂相思问,战曜却是倏地瞪向坐在她病床边沿的战廷深。
聂相思见此,微微一怔,迷惑的转看向战廷深。
战廷深在这个过程中,谁也没看,就盯着聂相思,这会儿见她终于看向自己,遂将手里的水杯往她唇边递过去,“喝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