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是被人奸污的。”
嘭
重重的一记响声,硬生生的打断了厉司南的话。
施安冷吓了一跳,目光下意识的朝声源处看去,恰好看见周成宇半趴在桌上,带着手铐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而他面前的桌面已然被砸穿一个洞。
方才那一声重响,便是周成宇的拳头砸在桌上发出来的。
整个审讯室内安静了,厉司南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少年,薄唇张了张,又添了把火:“我听说奸污你母亲的,不止一个人。”
“闭嘴!”
周成宇的语调忽然拔高,带着震慑的怒意,他抬头恶狠狠的看着厉司南,眼里满满都是恨意。
施安冷不禁有一种错觉,这个那人的眼眶都红了,像头野兽似得,恨不得挣开手铐,扑到厉司南身上,将他掐死。
可到底还是被手铐束缚了,他只能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用目光狠盯着厉司南。
“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了?”那男人却一点也不畏惧,还特意朝周成宇走了两步。
近了,厉司南道:“其实你骨子里,也淌着你生父那肮脏的血液。”
“所以你才会放肆的杀死你的养父,又杀害了杜航以及杜思雅。”
厉司南说到杜思雅的时候,施安冷原本对周成宇起的那一丝丝怜悯之心,全然淡去了。
是了,比起周成宇,杜思雅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她还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却被周成宇活活的闷死了,如果不是那少年骨子里淌着那种作奸犯科的血液,又怎么会对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下手?
思及此,施安冷看向周成宇的眼神冷漠了不少。
“我没有我一点也不肮脏。”少年喃喃,神色有些恍惚。
施安冷知道,他心底的防线彻底的坍塌了。
而此时,便是一举攻下他的最好时候。
“你的养父死了,你终于自由了。可你依旧不敢讲小宝带回家里养,因为你担心别人会因为小宝而看低你。”
“毕竟,这里可是凉城,而你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是自命不凡的。”
内心深处
自命不凡
周成宇仿佛被戳中了心里的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眼中的狠厉不禁褪去。
厉司南仍旧没有停下,“你依旧将小宝养在外面,让它继续做一条别人眼中的流浪狗。可你一面又将它当做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在得知小宝被杜航害死的时候,你愤怒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仿佛在叙述一件他亲眼所见的事情。
而事实证明,厉司南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只是凭借自己的脑力,以及掌握的一些线索证据,在推敲而已。
周成宇已然放弃了挣扎,他只是安静的听着,仿佛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
可当厉司南说到周小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温暖的,仿佛和周小宝一起的日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时光。
“周成宇,你还不肯承认吗?”施安冷插了一句嘴。
那少年徐徐抬头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施警官,如果你有证据,可以直接拿出来。”
证据证据,还是证据!
施安冷皱眉,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都让她一头雾水,哪里来的证据,能证明周成宇就是杀死杜航的凶手。
似是看出了她的焦躁,厉司南回到她的身边,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再等等,我想孟萌她们也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边徒然被人推开了。
施安冷讶异的看着进门来的孟萌,见她手里拎着一个证物袋,身后还跟着朱汉,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多了几分底气。
原来厉司南一面审讯周成宇,一面已经派孟萌他们去周成宇家里采集证据去了。
而孟萌他们自然不会辜负厉司南的期望,进门后她手一扬,将证物袋递给了那男人:“厉指挥,这是凶手作案的凶器,我已经和死者杜航身上的伤口做过对比了,完全吻合。”
“在哪儿找到的?”
“周成宇的家里。”
寥寥几句话,便已经拿出了一个有力的证据,指向了周成宇。
紧接着,朱汉也呈上了证据:“厉指挥,这是鞋印对比结果。”
“结果显示,周成宇家的一双三成新的运动鞋与杜思雅房间外面采取到的鞋印纹路是一致的。”
又是一个有力的证据,直接指向周成宇。
那人依旧淡然,但是态度俨然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
他似乎已经料到了结果,先择了沉默。
“你有权利行使你的沉默权,可即便你沉默到底,杜航和杜思雅的死,你都脱不了干系。”厉司南徐徐说着,将孟萌手里的证物袋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眼凶器的模样。
那是用钢铁自己铸造的一种武器,一支细柄,三个弯勾,形状与卤肉用的捞肉勾相似,但是却比捞肉勾粗壮不少。
厉司南打量了一阵,不禁眯起眸子,赞许的看向周成宇:“你在铸造方面,倒是很有头脑。”
周成宇依旧沉默,但是施安冷看得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自豪。
那把凶器是他自制的,所以才能在杜航身上留下野兽一般的爪印,还能将杜航的心脏,掏出来。
凶器以及鞋印都是准物证,所以现在这个案子,差不多就算结束了。
“周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