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溪气炸了,从香案上取来戒尺,追着乔玉麒满屋子打。
徐氏看得眼疼:“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成天吵吵闹闹的,没半点姐弟的样子!人家三房、四房怎么的孩子怎么就没你们这么不省心?”
别的兄弟姐妹都情同手足,她这一双孩子,却像跟仇人似的,头疼死她了!
“杏竹,扶大小姐回房,丹橘,带少爷去伯爷那儿练字。”
两个大丫鬟各自将自己主子带出去了。
王妈妈等风头平息了才缓缓走进屋。
徐氏按了按酸胀的脑袋,有气无力道:“如何了?她怎么说?是不是来要回她亲娘嫁妆的?你告诉她,免谈,她五岁爹娘就没了,府里可不是白把她养大的,她的吃穿用度,样样比得上公侯家的小姐,她又挥霍无度,她娘就算留给她金山银山,也早被她挥霍干净了!还有,她当年闹出那样的事,我上上下下打点,哪里不需要花钱?不然,就冲她冒犯皇室的死罪,也够她掉一百次脑袋了!”
王妈妈道:“夫人先别激动,奴婢话还没说呢。”
徐氏看向她。
她纳闷又窃喜地说道:“大小姐……好像不认识奴婢了。”
徐氏眉心一蹙:“不认识你?”
“是呀,奴婢上次溜得快,以为她没认出奴婢,其实,她认出来了!不不不,奴婢的意思是,她看清奴婢的脸了,但她不知道奴婢是谁,她今儿见了奴婢,还对奴婢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小男子的仆妇’,听听,夫人,您听听,这像是认识的人会说的话吗?”
的确不像。
乔薇的性子徐氏可太了解了,从不拿正眼瞧他们这庶出的几房,又怎会用如此亲昵的口吻称呼她儿子呢?
“难道……她不是乔氏?”徐氏嘀咕。
王妈妈若有所思:“可长得一模一样,应该不会是别人……会不会是她忘了?”
“忘了?”徐氏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王妈妈就道:“奴婢听说有种失魂症,得了此症之人,会忘却从前的事情,若大小姐也是得了这个病,就不奇怪她不认识奴婢了!她说不定,也不认识您了呢!”
徐氏笑了笑:“若果真是这样倒还好了。”
“是啊。”王妈妈讨好一笑,“就不怕她回来与少爷小姐争夺家产了。”
“怕就怕……她其实是装的。”徐氏敛起笑容,才不相信那丫头有这么容易患上失魂症。
“夫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王妈妈问。
徐氏朝她勾勾手指:“你过来。”
王妈妈附耳,徐氏小声讲了几句,王妈妈点头:“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中午,乔薇还是回了四合院,买了一大堆谢礼,感激某位公子的收留之恩。
绿珠看着桌上的小吃,笑盈盈地道:“我家公子上午来过,知道夫人会来谢他,让奴婢转告夫人,他什么都不缺,就缺几件合身的衣裳,夫人若诚心想谢他,就给他做几套贴身的寝衣吧,反正他的尺寸,夫人已经亲手‘量’过了。”
亲手……“量”过……
明明还差下面的呢。
流氓。
乔薇红着脸出了四合院。
……
罗永年回了铁铺,陈大刀驾着马车带乔薇一行人回到了村子,因青龙帮还有事,没留下用饭,这两日把他耽搁了,乔薇回山上取了一罐皮蛋给他,五十枚皮蛋,在外面能卖到十两银子,而且还时常买不到,可以说是非常珍贵的谢礼了!乔薇还把自己做的卤牛肉装了一坛,陈大刀感激涕零地收下了。
其实做帮主,就是表面风光,钱却未必有多少,弟兄们又都是大老粗,做饭难吃得要死,也只有在乔薇这儿,才吃得到人间美味。
罗大娘知道他们今晚回来,早早地准备了食材,白面、萝卜、香菇、白菜、瘦肉、豆腐,准备做几样饺子,还逮了一只小母鸡,孩子们考试辛苦了,她要好生犒劳他们一下。
她一般不杀母鸡的,因为母鸡可以下蛋,但景云与望舒爱吃母鸡里的小黄蛋,她还是决定杀一只。
“我来吧,干娘。”
乔薇走过去。
“你行吗?”罗大娘看着已经换上粗布麻衣却依旧难掩姿色的她,表示不太相信,以前在山上,乔薇捉到的野鸡可都是她杀的。
乔薇微微一笑:“行不行,您看看不就知道了?”
罗大娘把鸡递给干女儿,看着干女儿似乎比往常更神采飞扬,笑着问道:“心情这么好,有什么喜事啊?”
“他们考完了我高兴呗。”乔薇眨眨眼道。
“不对。”罗大娘不信地看着她,“有事儿瞒着我。”
乔薇咳嗽了一声:“哪儿有?”
说完,抓着鸡走出了厨房,先把鸡脖子上的毛拔了一些,露出鸡皮,而后拿过一个碗放在下面,抬起刀子一割,鸡血流了下来。待鸡血放完,她又把鸡放入热水里泡了泡,泡得差不多了,才捞出来开始拔毛。
她拔毛讲究,一根小毫毛都不许留,拔得那叫一个干净!看得罗大娘瞠目结舌。
一般人把大毛毛拔干净就完事儿,鸡翅上有点小毛毛不是很正常吗?这丫头,硬是一根也不放过啊。
她拔毛拔得干净,开膛更是利索,那流畅的一刀,看得人都能爽出个哆嗦。
罗大娘见她果真懂杀鸡,便去揉面做饺子了,翠云早已出了月子,做完农活回到罗家,喝了口水便进厨房帮婆婆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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