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呵,没有了能够依靠的阿玛,没有了我所盲目坚持的爱情,没有了脆弱不堪的友谊,我留在宫里,还有什么可期待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接过布袋,道:“我选这条路。”
福临也是一怔,但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对我道:“确定?”
我点头,铿锵有力地回答道:“确定。”但马上又想到了多尼哥哥,忙问道:“那豫亲王呢,你准备如何处置?!”
“他已经被削了爵,夺了兵权,我暂且留了他性命,同样念在是同宗堂兄弟的份上,倘若日后他亡我之心不死,我也绝不会手软的。”
听他言罢,我从床上起身,对着他跪下,行了君臣之礼,说道:“今后世间,再无东莪格格此人。日后山长水远,还请福临哥哥保重,代东莪照顾好太后娘娘。”
这一日是顺治哪一年,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已经模糊地记不起来了。
我只记得的是,从小冷漠孤寡的福临哥哥,坐在我的床边,对我说了好多好多的话,窗外的是秋色缱绻,晨间里头的暖阳薄薄落在我们身上,我望着他的侧脸,似乎那个充满戾气的福临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亦没有询问他关于宛甯的事,我终究解不开自己的心结,觉得是宛甯背叛了我。
这一年,离我及笄仅有几个月的时间。
这一年,我永远地失去了我的阿玛,爱新觉罗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