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意思,你也够胆量,程公子,若你输了,不怕你父亲责罚?”铃木想对小孩子开玩笑一样问。
程延仲一字一顿微笑说:“铃木老板,我不会输。”
“程公子,痛快,敢与我较量。这谈判倒是新奇,我前所未见。反正我要在金门岛补给两天,也不急,这就一起去海边,看我的船怎么赢你!”铃木信心十足。
“奉陪!”程延仲抱拳握拳笑着说。
在海边,铃木的工人将三十件瓷器板上船舱,铃木对他们说:“航行三里后,返回。”
然后,是无趣的等待。程延仲仔细观察了一下铃木,问:“看铃木老板右手虎口硬实,是握剑之手吧?可否有兴趣和晚辈舞剑一段,以免去这无聊的等待?”
“程公子,好眼力,我还没说要舞剑,你已看出我是习剑之人。我也不想在此等着,就舞剑解闷吧。”铃木已拿出了佩剑。
程迪智在一边观看,铃木开始时似乎主权在手,可慢慢地就心不在焉了,看来是延仲的信心在握让他觉得心虚。
舞剑结束,出乎意料的是,心不在焉、舞剑已错乱的铃木击落了剑术高超,剑法有道的程延仲的剑。铃木心中明白:“程公子,你故意让我,这可不真实。”
“明明是铃木老板击落了晚辈的剑,何来不真实?铃木老板可别太谦虚,否则可矫情了。”程延仲和铃木都笑了。
程延仲已见惯了这种笑里藏刀:大娘就是如此,只是场景不一而已。
铃木的船回来了,船员下来,哭丧着脸,又急有怕:“老板,不出一里,所有瓷器全部撞碎,摔破。”
“怎么会这样,我购买这么上等的船,还运不了几件瓷器?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铃木吼船员。
船员无奈地说:“老板,我们将瓷器放置好了在箱子里,十几个人护着,可结果还是如此。”
程延仲上前对船员说:“各位,没关系,这三十件是我程家赠与铃木老板的,破损了,我们不介意。”
铃木的脸绷紧了,程延仲趁此说:“铃木老板,刚才你已请人来验货了,这三十件都是货真价实的上等瓷器,我没有做手脚。”
“这个我知道。”铃木思考着说。
程延仲进而说:“另外告诉铃木老板,我程家此次五百艘货船,全是瓷器,海陆运输过来,从泉州到金门岛,损毁率不到千分之一。”
“千分之一?不错啊。”铃木说,但已无笑容,他已很快认识到自己的弱点。
程延仲则说:“对了,铃木老板,此番我们的买家不止铃木老板一人,还有荷兰人。我们还要回去拟定出与荷兰人的合同。铃木老板舞剑累了,不如暂且休息一日,明日再谈?”
这句话又给了铃木当头一棒,加上刚才运货失误,就是两棒。铃木醒悟过来:“程公子,请等等。”
但程延仲和父亲程迪智迅速离开。程迪智问程延仲:“延仲,铃木似乎有妥协之意,何不趁此继续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