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额大吗?”苏若瑶问:我想的没错,程延新的生意有问题。
先生推推眼镜:“很大。粗略翻了几页,就这一本记载的,已私吞了五百万两。”
“先生,如果是这样,为何我家的药材生意还能维持呢?而且听说过定期查账一事,也不曾听闻查出这私吞一事来。为何先生一眼就看出来了?或者说厂子中有内部勾结?”苏若瑶很多不明之处。
先生一一解答:“看样子你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才有这么大的生意。管理生意,要私吞的人肯定要做两套账,一套假账备查用,给外人看。一套真账,记录实际的进货出货,成本收入,利润和私吞的利润。所以,私吞的人,必定和账房的人勾结,相互为蛀虫。而你拿的这本,明着显示了亏空和私吞,懂账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想必,不是姑娘借来的吧?”先生有言外之意。
苏若瑶赶紧收好账簿:“小女子明白先生的意思了。还有一问,先生说私吞之人必和账房勾结,若这走生意的和记账的是同一人?”
“那还得了!从来这进货销货的人和账房的人就必须分得清清楚楚!姑娘说的同一人,这可是大忌讳!”先生伸出食指,慎重提醒。
苏若瑶脑子里对这事有轮廓了:“谢先生提点。小女子明白了,今日定多买几件衣裳。”
“姑娘,这账簿,凡事小心啊。”记账先生猜到这不是正常手段得来的账簿,就再次提醒苏若瑶。
苏若瑶明白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要揪出这私吞利润的蛀虫,必定十分危险,要慎而又慎。
“小女子多谢先生教诲。”苏若瑶说着,想去找曹如嫣,忽然听到背后一声阴冷的笑:“苏若瑶,连年过半百的老头都去勾搭,你是不是人尽皆夫啊?”
苏若瑶回头,是程延兆诡异的笑。她严正地说:“三少爷,请自重。”
“记得我们两个都不是自重的人。”程延兆想继续跟她说些露骨的话。
此时的苏若瑶没心思去想程延兆的事,一心想着账簿,亏空,私吞,已知道蛀虫事程延新,只要揪他出来,单凭这本账簿,行吗?
她找到曹如嫣,问:“如嫣,衣裳都找齐了吗?”
“找好了,就等着瑶姐姐来试穿呢。”曹如嫣开心地捧着衣裳。
苏若瑶则指着对面:“如嫣,你看。”
曹如嫣看到了程延兆,觉得此人少惹为妙,就说:“瑶姐姐,你身段好,衣裳定合适。我们这就走吧。”
然后两人付钱后,就离开衣铺了。
这程延兆像是阴魂不散,跟着她们,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弄得苏若瑶烦躁不安,曹如嫣抱怨:“延兆三弟的疯癫也不知好了没有?没有见他来过家宴,应该是没好吧。四娘怎么敢把她从禄院放出来呢?几次见到他了,瑶姐姐,我觉得程延兆像是在骚扰你,你可得担心。”
“当初他作那些淫诗艳画时,已名声尽毁,心智已不堪一击。我看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别管他。”苏若瑶牵着曹如嫣,加快了脚步。
突然路上遇到程延滨,这个不懂人事的烦人鬼。他还很开心:“如嫣,这一路上我都看着,你没事吧?”
这回,换做苏若瑶替曹如嫣说话了:“二少爷,退后,请让开,自重。否则,我们都不好看。”
程延滨让开了:“如嫣,我在后面一直跟着你,你放心地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