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生眉头一挑,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刚刚才决定静下心来修习功法,结果曹安就找上了门,这才将这位地位特殊的武将送走,便又听到了另一个麻烦。
能让龙树婆婆亲自吩咐的老头,不是麻烦还能是什么?
念奴娇说不清那怪老头的底细,段平生却能料想到,这位注定不好打发,虽说他有心一口回绝,但在考虑到龙树婆婆指点迷津的情况下,还是在念奴娇的哀求目光中,跟着对方上了马车,来到月楼门前,亲眼看到了这位模样怪异的老者。
斜阳道人对于停在身旁的马车,视若无睹,段平生却感到眉心上的红色印记,突然热得发烫!
然而诡异的是,段平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种热度不是由内而发,而是来自那个奇特老者,就像面对太阳一般,沐浴在澎湃热力之下。
不好对付!
段平生再一次认定了自己的观点,却还是走上前去,淡淡问道:“不知老叟为何在本王月楼前久立?”
那斜阳道人突然回过神来,瞄了段平生一眼,接着又瞄了一眼,咦了一声:“好生奇怪的小子。”接着,他又指了指月楼大门,出言问道,“这座楼是你的?真是怪了,不是说明楼晴楼和月楼同气连枝吗?怎么到了你这自号王爷的小子手里?”
段平生淡淡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本王不欲多做解释,站在我身侧的便是月楼楼主,目前乃是本王的附庸,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有!”斜阳道人晃了晃脑袋,又连连摆手,“你忙活自己的去吧,老头我就在这里站一会儿,碍不着你的事儿!”
呃
段平生与念奴娇面面相觑,有些看不透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家伙,不清不楚的站在月楼门前,既没有找茬的意思,也不打算立即离去。
段平生有些哭笑不得,龙树婆婆将他招来,肯定是为了打发了这举止怪异的老头,无奈问道:“还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那斜阳道人倒是没有隐瞒,只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便将段平生晾在一旁,场面尴尬了好半晌,才想得不耐烦得答道:“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你和别人一起叫我斜阳道人吧。”
斜阳道人说得轻巧,可段平生和念奴娇却是如雷贯耳,毕竟是地榜上前几号的化神强者,就算是他都听过对方的大名。一直以来,斜阳道人都以行事诡异著称,现在看到了真人,还真是如此。
宗师高手段平生怎么着也看到了好几位,可就算是自号乞丐的酒丐,也没有斜阳道人这么不修边幅,更是到了半点形象都不顾的地步。并且,这位的身上也没有半点所谓的宗师风范,三言两语交谈下来,段平生只觉得对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可他还是要保持最基本的敬畏之心。
万一这位喜怒无常突然暴起,自己上哪里说理去?
既然知道对方的名号,段平生便也知道了斜阳道人的来意,淡笑问道:“前辈可是来收徒的?”
斜阳道人突然转过投来,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突然想起月楼都归了人家,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是什么秘密,便十分直接的点了点头,“说的不错,老头听说幽州出了个了不得的化神天才,便千里迢迢赶来收徒,路上还打退了一个志同道合的老家伙,谁知还是晚了一步,被那老太婆捷足先登,我等到太阳落了山,就进去和她理论理论!”
听得斜阳道人的言语,段平生嘴角抽了又抽,心说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这位大名鼎鼎的化神宗师,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奇怪到骨子里的人?说竞争对手就竞争对手吧,到他口中居然变成了志同道合的老家伙。至于抢徒弟这件事,更是无语,路上都和另一个抢徒弟的家伙打了一场,怎么到了门前却还要慢条斯理的等到太阳下山?
难道白昼不入房门的规矩,真的有这么重要?
段平生咳嗽了一声,心说龙树婆婆真是没安好心,居然想让他来当挡箭牌,摇了摇头,他没有出言劝退斜阳道人,而是开始介绍起了真实情况:“前辈看中的徒弟,乃是本王的即将迎娶的妻室,承蒙前辈垂青,本王先代素裟谢过。”
斜阳道人又看了段平生一眼,轻轻点头:“就说你这小子脑袋里,怎么会有别人的化神魂术,原来是你老婆给的啊!老头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劝我放弃收徒的心思,但这是不可能的!那老太婆有什么能耐教我化神弟子?这不是耽误人吗?”
段平生当初也有这个顾虑,然而龙树婆婆承诺在天地大劫之后,素裟仍旧能够保持天道相随,便再无异议,这个消息要是告诉斜阳道人,估计会立马让他萌生退意,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将之隐瞒,轻声笑道:“前辈这话要是让龙树婆婆听到,不免会引来一场龙争虎斗,要不这样吧,前辈不愿意进楼,那本王便叫人搬来两条椅子,找个阴凉地待着可好?”
“龙争虎斗我可不怕,那老太婆明明就是在躲着我呢!哼,想继续耗我的精气神?我偏偏不让你得逞!”
斜阳道人倒也没有拒绝段平生的提议,朝大门怪叫一声,便和段平生一起坐到了树荫旁,两人中间,还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茶水瓜果,除了天气有些炎热,倒也清净自在。
两人坐定,斜阳道人便取了水果开始吃,段平生一言不发,静静等候斜阳道人吃饱喝足。
怪老头倒也不客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