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蕾淡淡一笑,摇摇头,不说话。
何飞便放开了手,说要不先去洗洗?
王蕾依然淡淡一笑,还是摇摇头。
何飞于是就错会了意,以为王蕾嫌他太性急。便也笑了笑,拉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王蕾。
王蕾接过来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顺手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何飞说这一百万,算是我最后表示一点心意,不会嫌少吧?
王蕾没接他话茬,却笑着问了一句,好像我的位置已经有人替补了,对吗?
何飞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说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呀,蕾蕾。
王蕾仍然微微笑着,说是吗?那什么才是我的风格?
何飞说,你一直是我左膀右臂,也是我最贴心的人,无人可以替代。你走了,也无人可以替补。
王蕾却一撇嘴,说得好听而已,我可不这么认为。
何飞说怎么,你不相信?
王蕾说难道不是吗?董事长,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林艺的事?
何飞淡淡一笑,说这事我本来也没瞒着你呀。
王蕾说那倒也是,董事长做事从来都很光明磊落嘛。
何飞笑了笑,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跟林艺之间,仅仅也就只就那么一次而已,信不信都由你。
王蕾说董事长,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再说了,我跟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吃醋?
何飞说所以呢,我就说你是我最贴心的人嘛。
王蕾叹了口气,说贴心也罢,不贴心也罢,如今再说这些反正也没用了。不过,有几句话,我还真想跟你说说。
何飞说,蕾蕾你讲,我听着。
王蕾沉吟片刻,说我在想,要是对董事长你来说的话,林艺将来可能会比我更有用一些。
何飞说,这话怎么讲?
王蕾犹豫了一下,才说据我观察,林艺是个能豁得出去的女人。我做事有底限,但林艺没有。
何飞听了这话,显然很感兴趣,便问何以见得?
王蕾说,有些事我并没有证实过,只是感觉而已。比如说这些年我跟着你,就不会再跟别的男人上床,这也是我的底限。但林艺不是这样,她只要踏出一步,就不会回头,就会无所顾忌,走得很远很远。
何飞听了这话,脸上却并无喜色,反而阴沉下来。他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虑说了出来。何飞说,你的意思是,林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王蕾点点头,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林艺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用?敢不敢用?而且怎么用才是关键。
何飞点点头,说蕾蕾谢谢你的提醒,其实我对林艺也有这种感觉,但没往深处去想,更没有想过要怎么去印证。
王蕾说这些话就当是我临走时瞎操心,董事长听听就好,也别太往心里去。其实是不是那么回事,还真不好说。
何飞没说话,却轻轻地把王蕾揽进怀中。王蕾似乎想拒绝,最终却还是没动,反倒把头慢慢把头靠在何飞胸前。何飞扳着王蕾的头,让她仰起脸,轻轻地吻了吻她。王蕾依然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回应。
何飞说蕾蕾,去洗洗吧,晚上别走了。
王蕾扬起头来,看着何飞,眼睛里却并没有柔情。她慢慢地摇了摇头,推开何飞站起身来。然后又退后两步,才对何飞说,对不起,何董,我和老公商量好了,最近要封山育林,所以我不能再和你做。要不然,都不知道将来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何飞听了这番话非常震惊,一脸愕然地看着王蕾。这些年来在这方面,王蕾一直对他绝对顺从,从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何飞当即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蕾转身去卫生间简单整理了一下妆容,出来的时候,见何飞还坐在沙发上发愣,就走到他跟前,轻声细语地说,何董,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记得你以前也曾经跟我说过这话。既然如此,大家都应该看开一点,以后请何董自己多多保重吧!
王蕾说罢,也不看何飞脸上有什么表情,转身便朝外走。到了门边正要开门,却听何飞叫了一声,蕾蕾!
王蕾站住转过身来,何飞已拿起茶几上的支票追过来,把支票往她手里一塞,说蕾蕾,这个,你拿着吧!
王蕾摇了摇头,把支票又递给何飞,何飞却坚决不接。 两人推来推去,最终谁也没拿住,任支票飘落到地上也没人捡。
王蕾说何董,你听我说,我在你这儿挣的钱,这辈子已经够花了,现在我需要的,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何飞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什么也别说了!弯腰拾起地上的支票,再次塞到王蕾手中,说这个你一定要拿着,蕾蕾!好好走吧,我就不送你了!说罢也没看王蕾的脸色,径自走回沙发前坐下,双手捧着脑袋怔怔地发起呆来。
王蕾也愣了一瞬,想了想便没再拒绝,只是对何飞说那,我就谢谢何董了。然后收好支票,转身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蕾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里,何飞慢慢地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索性一歪身子躺在沙发上,继续想他的心事。
想想今天也真奇怪,白天好像还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