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理解,她何以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秦漠飞。当年她就已经死了一次,那个时候秦漠飞应该就知道她是假死的,所以在那个时候她都没能掀什么大浪,现在又怎会?
无论如何,我还是准备去看看她,不管她到底有多疯狂。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商家的两个保镖还侯在商颖的病房门口,她独自一个人躺在里面病床上,看上去满脸戾气,一双眸子恨得能滴出血来。
是什么让她恨得如此剜心?
我都有些举步不前了,我最不喜欢看到女人面目狰狞的样子,那十分可怕,尤其是我曾爱过睡过的女人。看到她满腹怨气的样子,就觉得她是团火,谁靠近谁就被烧得粉身碎骨。
我在门外踌躇了很久,终究还是放不下她,推门进去了。
商颖看到我愣了下,收起了那副无法直视的表情,轻轻喊了我一声,“驰恩,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又做傻事了?难道不疼吗?”
看到她被纱布裹着的手腕此时浸着血,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想必这一下也割得不浅。我不理解她怎么那么喜欢自残,假死一次还不够吗?
她抬起手腕瞥了眼,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疼驰恩,这点儿伤算什么呢。”
“你再如何作践自己,也引不起别人的同情,懂吗?你这样做何苦呢,他并不爱你。”
商颖听罢凉凉一笑,“驰恩,你忘记了我们俩的约定吗?我若不阻止他,等他娶了那贱人你不是要空欢喜一场?你就不心痛,不难过?”
“……我不会,欢颜如果真的过得幸福,我会祝福她的。”
我觉得,在我和欢颜的关系中,她其实从来没有把我放在一个很特殊的位置,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所以她对我无情无义也是理所应当,我不应该埋怨她半点。
她从头至尾就在告诉我她喜欢秦漠飞,她爱他。是我觉得他配不上她,而不是她认为。
我和商颖是最可悲的两个人,想要的都得不到。但又觉得我要比她更悲剧一些,因为她要的可能并非是秦漠飞,而是别的。但我,不但想要欢颜的人,还想要她的心。
商颖呲了声,冷眸斜睨我,“祝福?你真就那么大无畏么?驰恩,如果你出手的话,沈欢颜早就是你的人了,你何必装什么谦谦君子呢?你本身也不是个君子。”
“是,我不是君子,但我至少有下限!”被商颖如此讥讽,我心里十分不悦,就怼了她一句。
她很不屑地挑了挑眉,“下限?你别跟我提下限好么?你要是有下限,怎么总喜欢上漠飞的女人呢?当年是我,现在又是沈欢颜,你说你到底是真爱还是因为我们是漠飞的女人呢?”
“你……”
我竟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这样的话她都讲的出口。当年我如何爱她疼她,她是一点都没走心吗?然而我无法反驳她,因为我也觉得蹊跷,为什么我爱上的女人都是秦漠飞的。
商颖以为戳中了我的心思,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极具讽刺的笑容,令我狼狈不已。
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倒是她这么尖锐直白地说了出来。我忽然间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三观不正且毫无下限的人,我确实罪孽深重。
“好了驰恩,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也别往心里去。这天底下**的事情多得很,又不光是你这一桩事。对了,谢谢你来看我,你的好日子指日可待了。”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俩的约定还是作数的,你只需要安心等着就好。”
我无法形容商颖此时的表情,像是阴谋得逞过后的一种泄愤模样。她眼底的光芒很阴毒,这跟索菲娅杀人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十分慑人。
我有些担心了。
“小颖,你若敢伤害欢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唔,你要杀了我吗?那你现在就下手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来,往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阴鸷地笑了笑,又指向了自己的胸口,“或者往这里,砰地一枪,我就一命呜呼了。”
“你那么想死的话,可以自己解决自己,不要在人前作秀了。你知不知道,你越作践自己,就越让人反感,你会失去所有疼爱你的人。”
我脑海中忽然间出现了一个词“穷凶极恶”,我觉得商颖的行为就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然而我无法去指责或者说服她,因为有些行为和认知她似乎根深蒂固了。
我走了,走的时候又警告了商颖不要对欢颜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她冲我阴森森笑了下,那笑容令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心里头还在一阵阵的发憷。这不是恐惧,而是对她的忌惮。我难以想象一个女人的笑容会令我毛骨悚然,还是我念及了许久的女人。
唉,看世事无常,论沧桑百态,最难琢磨的是人心和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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