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心境大起大落,从崩溃到绝望,又从绝望到希望,此刻得知了真相,整个人都有点虚脱的感觉。
“谢谢你。”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
回应她的却是严易的一个拥抱。
“不用对我说谢谢,”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女人不用对自己的男人说谢谢,否则还要我做什么用呢?”
连盼嗯了一声,听见这句话,她心头很暖,本来是要笑的,不知怎么,眼角却竟又溢出了一点泪来。
“嗯!”她又用力嗯了一声。
被刷子刷破的皮肤沾了水,之前大概太心灰都意识不到身体上的疼痛,这会人恢复了,连盼突然觉得肩头和前胸火辣辣地疼起来。
她忍不住龇牙轻声“嘶——”了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严易语气颇有些怒气,但终究没有说得太重,“先洗一下,我重新给你喷药。”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他很快又给她放满了一缸,将她抱进去,卷起袖子,蹲在浴缸的边缘,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洗手臂。
其实从前他们也在浴室里坦诚相见过,但那个时候总是旖旎又暧昧的,并不像此刻,严易的动作温柔又小心,并不带一丝**。连盼将自己沉入水中,蜷缩着身子,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任由他拉出自己的手臂擦拭。
她是个很羞涩的人,哪怕是来到了现代,衣服也一直穿得很保守,并不敢在人前裸露太多肌肤。就算是被迫和严易有时候这样那样,都总是格外羞怯的,但是这一刻,她却感觉很安心。
温水舒缓了紧绷的身体,连盼背过身子让他擦背,她发呆地盯着浴室墙壁上淡淡的花纹,没有意识到严易眼底的那一抹阴鸷。
动了他的人,必定要付出代价!
卢菲菲在世贸的酒店里等了很也一直没打电话过来。
她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可能是出事了,但是又不敢打电话过去确认,只是一个人焦急地等在酒店里。
确实是被警察带走了,但不是直接去局子里,而是送往了医院。
要先接断指。
严易下手太狠了,但他一个电话就打通了上下关节,局里也没人敢说什么。别说是j市,就是j省,省委也要卖严家的面子,毕竟这可是真正的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企业,一个不好都会影响gdp的。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就犯过猥亵yòu_nǚ的罪,在牢里蹲了好一阵子,才刚放出来又祸害社会,合该吃点苦头。
张童从ktv出来就一直没看到连盼,找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哪儿去了,只好拿着她的包给她打电话。
“盼盼,他们男生要通宵,我们回去呗?你人呢?”
“她睡了。”
接电话的却不是连盼,而是严易。
突然从电话里传出这样好听的男音,张童吓了一跳,她认识严易的,他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而且‘她睡了’这三个字,信息量有点大啊。
“哦,我……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她有点小心翼翼地,感觉这个电话似乎打得不是时候,不过严易并没有回答她。
“内个……既然连盼在你那里,我就回去了,严总你……照顾好连盼。”她赶快挂断了电话。
班级里还有几个女生都不打算通宵的,要赶在11点之前回女生宿舍,张童正好和她们一道回去。
她觉得自己提醒得挺隐晦的,也不知道严易听没听明白?但愿连盼别遭太多罪吧,听说女生第一次都挺疼的。
实际上,张童真有点想多了。
晚上这一连串的变故令连盼精疲力竭,在得知自己其实并没有被侵犯后,她脑子里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整个人在洗完澡后便几乎呈现出一种虚脱状态,被严易抱到了床上。
严易特意给她点了一个香薰烛,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袅袅燃烧,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淡淡香味。这香味似乎有点催眠效果,连盼眼皮有点重,躺在床上,严易给她盖了一床薄被,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安定下来了——终于回到了地上,终于脱离了恶人的魔掌,终于……回到了严易身边。
因为点了蜡烛便没开灯,整个房间里便只有床头柜上那一点黄豆大小的火苗安安静静散发着一点暖光,照在两个人脸上,静谧安然。
连盼从第一次见到严易的时候,就知道他长得很好看,没想到和他相处这么久了,有时候竟然还是会被他给惊艳到。就比如现在,他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当一个小孩子,嘴里哼着摇篮曲的时候,连盼觉得心仿佛又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小鹿乱撞。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这么帅?
她心头小小窃喜,仿佛怀里揣着大宝贝,别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事实上,别的女人还真只能嫉妒。谁能料到,堂堂广元董事长,居然会坐在别人床前唱摇篮曲哄人睡觉呢?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罢了。
多亏有他,又幸好有他。
她拉着他的手,仿佛找到了一个极为安心的依靠,终于放心睡去。
严易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直到确认连盼已经沉睡,暂时不会醒来,这才给她轻轻压了压被角,关上房门,出去打了个电话。
这样的事,如果不查清楚,如果不让该下地狱的人下地狱,那他也就不是严易了。
这一次,实在是有人不知死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