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阿爹, 跟我一起来学习吧!
可岑羽等不及以后,清寂的空气里,岑羽带着倦意的声音响起, “王爷, 您与岑羽并无夫妻之情, 我说的可对?”
傅舜华微微一怔,落在岑羽手上的眸子抬起,恰好对上岑羽一双乌黑清明的眼。
岑羽缓缓道,“既然如此, 这孩子要不要对王爷来说并无区别。”
“王爷也无须负责。”
模样呆的人, 一双眼睛却看得比什么都通透分明。模样呆的人,也只是一个人。不是铜墙铁壁, 而是**凡胎, 也会同情怜悯也会不平也会决绝。
胸口莫名一阵发闷,岑羽只是一个陌生人, 对眼前之人并无半点感情。这里有的颤动, 该是原来那人遗留在心口的一点朱砂,看不见摸不着, 却令他产生了一丝共情。
岑羽的眼睫颤了颤,有些怔地垂眸望向自己的胸口。
却在这时,听着一道凉凉的声音传进耳朵。
“不要?”
只见锦衣玉带的男人从床边站起,冷冷地把岑羽望着, “你敢说不要?”
“岑羽, 你忘了当日是谁趁我喝醉爬上我的床?”傅舜华脸上带着冷嘲热讽的似笑非笑, 嗤道,“怎么?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
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
可这跟岑羽有什么关系?
岑羽张了张嘴,呆呆地看着眼前无端端发起火来的人。
他的心,有点乱。
他什么都还没做过,哪里谈得上敢做不敢当?而且这话从这位王爷嘴里说出来……嘶,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
岑羽低头沉默不语,傅舜华却不知着了哪门子邪火,对他这副默默不语的样子更是雷霆震怒,好比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气无力。
那副牙尖嘴利怎的不见了?
“你倒是能装。”
岑羽闻言微愣,再抬眸,意料中撞上一对凤眸。只是此时这对凤眸中风雨欲来,深不可测。
只见傅舜华恢复那一派稳如泰山,那一派金装玉裹,高不可攀,开口道,“怎么?被我言中心事?”
“你想要什么?你要如何?”
凤目斜挑,傅舜华面容冷然,口气却是轻缓,“岑羽,你说,本王今日一并全了你。”
话中有刺,让人颇不安宁。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难怪你老婆要疯,没疯也会被你逼疯。
在那双森冷目光的注视之下,岑羽开了口,“我什么也不要,我想要的只有……”
“自由。”
他抬起头,姿态不卑不亢,与那高高在上的人对视,字句清晰地道,“我只要自由。”
傅舜华有些怔怔的,半晌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角忽地向上一弯,“自由?”
好一个自由。
也不知当初是谁,费尽心思让他父皇赐婚,又费尽心思坐上他的花轿,踏进他的府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袭红衣,一匹高头大马。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该宜室宜家。孰知这一嫁,竟是夙兴夜寐,两不相安。
一日过去了,王府安然无事。
两日过去了,王府安然无事。
三日过去了,王府安然无事……
不要说搞事情了,岑羽连出个门赏个花的心思都懒待。一天到晚不是睡觉,就是吃饭,就是睡觉。
连着好几日,王妃房里都是这样的情景。
时温端着面盆进房,王妃在睡觉。
时温端着午膳进房,王妃还在……睡觉。
时温端着晚膳进房,王妃……还是在睡觉。
这种一言不合就睡觉的生活方式持续了个三五日,直到郭太医来把脉复诊,岑羽……依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堂屋里,凝神香气缭缭,从里屋飘向外间。
时温恭身垂眸,对郭太医道,“郭太医,王妃他……此时尚在午睡。”
时温说这话也有些过意不去,此时已申时过半,将近酉时。这要换作寻常人家,早已用过了晚饭,而他们家王妃却……还在睡。说出来,怕是让人笑掉大牙。
哪知道郭太医半点不介意,只摆摆手道,“无妨,他本就有孕在身底子又弱,加诸之前险些小产,嗜睡些也是正常的。”
嗜睡些?
时温听了嘴角微抽,您是不知道,王妃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郭太医坐在外间边品王府的上好白毫,边等岑羽醒来,边翻书。
他有随身携书的好习惯,但凡到哪儿需要等上那么一等,郭太医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从自己个儿医药包里抽出一卷书,再慢条斯理地翻看起来,从容不迫,风神散朗。颇有点儿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的意思。别人敬他如此,因而封他一个夫子仙医的名声。
俗话说得好,心态好,到哪儿都能浪。
但他还真是从容啊,从容得有点过分了啊……
时温给郭太医斟了第数不清多少杯茶,盼望着,盼望着,没把王妃给盼醒,却先把王爷给盼来了。
傅舜华来时已酉时过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传闻当中的黄金十八点。
他见几个人在岑羽房的外间坐着,郭太医也在,岑羽却不在,便开口问,“你们王妃呢?”
时温此时已然底气不足,“睡、睡着……”
果然就见王爷脸上一黑,抬脚迈进了里间。
“岑……”
傅舜华脚还没迈到床边,冷冷一声出口便想把那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人给叫醒,哪知道他一抬眸,一眼望到床上那人睡觉的模样,没把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