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有刺,让人颇不安宁。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难怪你老婆要疯,没疯也会被你逼疯。
在那双森冷目光的注视之下,岑羽开了口,“我什么也不要,我想要的只有……”
“自由。”
他抬起头,姿态不卑不亢,与那高高在上的人对视,字句清晰地道,“我只要自由。”
傅舜华有些怔怔的,半晌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角忽地向上一弯,“自由?”
好一个自由。
也不知当初是谁,费尽心思让他父皇赐婚,又费尽心思坐上他的花轿,踏进他的府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袭红衣,一匹高头大马。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该宜室宜家。孰知这一嫁,竟是夙兴夜寐,两不相安。
细思恐极。
而他孤身一人,周围看似仅有时温人等贴身照料,但外边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岑羽不知道。
他又能做什么?
古人有言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焦灼,先把这浑身发软的底子给养回来了,才能说其他。
光动嘴的日子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长到岑羽不识今夕何夕、猴年马月。这个时代又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电子产品,不要说电动的了,连个蒸汽的都没有。日子长了,就是耐得住宅与寂寞的理科生也受不住。
这日,风清气朗,惠风和畅。
时温见这几日王妃精神头恢复得不错,虽然样子不似以前那般……但脱了那半身疯癫锐气,模样竟是讨人喜欢得多,连王爷都多来看了两次。
要换作以前,时温是不敢多嘴的,这几日相处下来,自也多了一二分真心。
床榻前,时温刚接了岑羽喝过的瓷杯。风过,吹动了帘子,时温侧一眼窗外,道,“外边天气好,王妃可要出去走走?”
岑羽一听,两眼一亮,自然点头,“好。”
他分不清东南西北,王府又这般大,出个门不易,着实需要个人引路。
在屋里闷了这些日子,加之连日来的郁卒,忽然见到外面一派阳光明媚,好山好水,穿花蛱蝶,岑羽觉得心中烦闷减了许多。正与时温步履缓慢悠闲地穿过朱红沿廊,赏廊外风光,忽闻一阵爽朗笑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