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说, 阿爹阿父, 你们压得我好疼啊qaq 青衫之人这次却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因为阿悠这一番话, 看那水中锦鲤的目光便有些羞怯起来,眸光如水,两颊微红。
阿悠识相地住了嘴, 不再打扰自家公子沉浸于新婚的爱意缱绻中。
王爷对公子自然是百般好的,一个有情一个有意, 侧妃又如何?端看王爷心上装着谁了。
哪知道阿悠一双眼睛刚朝外一看, 就瞥见个说到就到的……曹操。
阿悠咋舌, 像撞了鬼,口齿相撞差点咬了舌头, 才结结巴巴道,“拜、拜见王妃……”
而坐在亭边喂鱼的那道青衫听到阿悠这一声, 身影同样忽地一顿,手中一抖,小碟就这么从手里脱落,掉进了湖水中。
青衫人影像平白受到了什么惊吓,慌乱地从亭边站起身来, 只见他一张清丽的小脸刷地一白,对着湖中亭外忽然出现的素白身影恭身行了一礼。
“宁音见、见过王妃。”
声音颤颤,竟是有些害怕。
站在亭外的岑羽愣了愣, 他没想打搅别人的雅兴, 不料自己却被人给先发现了。
时温在看到湖心亭里坐着的是王爷新纳的侧妃时, 心下便觉不妙。奈何王妃已经先他一步看到了湖心亭里的场景,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也猜不透王妃心思,不敢轻举妄动。
这场景……莫名尴尬。
半晌岑羽才反应过来,隔了老远一段距离对湖心亭里的人道,“不必多礼,你们起来吧。”
那厢亭子里的人一听,心下齐齐咯噔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怪谈,阿悠一脸惊诧地望向自己的主子。只见谢宁音也微微一愣,却依然保持着恭身行礼的姿势,半分也未敢动。
阿悠忽然有些心疼,只因那位,实在是太厉害了。可恨自己没胆,但无论如何,都得护自己主子周全。
“起来吧。”
可等到岑羽第二声真心实意地叫人起来,亭子里的人影还是一动不动。
岑羽无法,心想可能自己站这儿他们不好起身?也不再强求,只是脚下一转,往别处走去。
他走了,应该自己就会起来了吧?
可等到岑羽抬脚离开那亭子,走了已然十几丈远,却听身后时温的声音跟着响起,“王妃……”
“嗯?”岑羽回头。
只见时温恭身垂眸道,“王妃……请息怒。”
岑羽微微一讶,又顺着时温的方向看回身后的湖中亭,只见亭子里的人此时此刻,依然保持原有的动作,行礼而站,一动不动,宛如石雕。
那张脸他偶然在王府花园里见过一次,那个人的身份,他大抵也猜得出来。恍然明白了何物,岑羽轻叹口气,又抬脚往湖心亭的方向走了回去。
一身素衣之人走进湖心亭,伸出一双苍白瘦削的手,岑羽将那始终行着礼不敢起身的青衫人影虚虚一扶,只见手下的衣袖微微一颤,岑羽开口道,“起来。”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不会对你如何的。”
谢宁音怔了怔,这才敢顺着岑羽的手势直起身来。
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望过来,眼中有讶异也有余惊。
晚间,一身紫衣朝服的人终于从皇宫回来,抬脚步下马车。彼时皇城内已是万家灯火,华灯通明。
王府大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俨然一派新婚燕尔景象,喜气洋洋足矣。
傅舜华正待抬脚迈上石阶,却先听一人从门里走出来报,“禀王爷。”
一身褐衣家仆行色匆匆,见着傅舜华跟见了救星似的,忙报信道,“王、王妃与侧妃白日在湖心亭偶、偶然相遇……”
白色锦履微微一顿。
只听那家仆继续道,“两人在湖心亭里,打、打、打……”
只见紫衣华服之人话也来不及听完,衣袍如风,已然抬脚飞快地迈进门槛,身形早已远去。
郭太医坐在王妃的床榻前,捋了捋花白胡须,问侍候在侧的时温。
“王妃先前被横梁砸过头部?”
“是。”时温点头。
郭太医看了一眼岑羽破了口的额头,又伸手摸了摸被头发覆盖之处,却发现了一块硬硬的地方。
郭太医道,“除了额头,此处还有瘀血。”
时温抬眸看向郭太医,郭太医缓缓道,“很大一块,起码得有四五天了。”
时温愣了愣,郭太医没注意他,只继续问,“可曾神志不清?”
时温张了张嘴,坦诚道,“王妃醒来时,不记得我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郭太医点头,“那是自然,此处受伤,还能安然听之闻之说之,也算难得。”
哪知道时温一听,面上微微变色。
郭太医又事不关己地说道,“王妃腹中胎儿已二月有余,先前已有过一次小产的迹象,今日又一次,连着这两次,胎儿保不保得住……”郭太医看一眼一旁的时温,语气轻描淡写的,“端看个人的造化了。”
说的人口气云淡风轻,殊不知这一石有如天雷滚滚,哪里只砸得千层浪,分明是滔天巨浪!
这事态急转的,时温简直反应不过来,只见他听得一愣一愣,一时傻在原地。
王妃有孕……王妃竟然真的怀有身孕?!可他这个身边人居然半点不知!
而且还二月有余?!
那王妃又是何时同王爷……
可别说两个月了,就是四个月八个月十二个月,王爷都不曾踏进过晓翠阁的门槛!
那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