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 造作呀,正版在晋江文学城呢。 傅舜华走到床榻边, 岑羽还未醒, 安安静静地保持着这难度颇高的睡姿一动不动,睡得不知何其安逸。傅舜华近距离看着这人安详静谧的睡颜,眼中现出两三分的……复杂。
“阿嚏——”
却不知岑羽忽然一个喷嚏打出来, 惹得站在床边看他的人脚下猛一退。只见岑羽睡梦中毫不讲究地拿袖子擦了擦鼻子……继续睡。
站在床边的人先惊后疑, 确定这人未醒,心下不知怎的反倒略略松了口气,只是再看到这人拿衣袖蹭鼻涕, 眼中又毫不客气地生出两三分的嫌恶来。
只见傅舜华长袖一挥,被岑羽滚到一边的锦被下一刻便又盖回他身上。也不知傅舜华是有意无意, 连带岑羽的头脸都给埋在了锦被里。
进房看到这么一出, 傅舜华也没得叫人起来的兴致, 只是他前脚还未走, 后脚便听床榻上传来一道嗫嚅之声。
“阿雪……”
岑羽睡梦中毫无意识地动了动嘴唇,“哥哥想你……”说完这一句,唇角微微向上一弯,竟是难得露出一个笑模样。
阿雪?
傅舜华微微一怔,却听那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又道,“哥哥想家了……”说完这一句便再没了声音。
岑羽哪里又知道他这梦这话完全是无心为之, 梦里温情缱绻, 梦外轻声呢喃。只是这梦外又站着个有心之人, 被听去, 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回家?回哪里去?
床边的人影却是冷笑。
岑羽,你如今还有家吗?
灯火摇曳,华灯初上,郭太医到底还是给岑羽把了脉看了诊,随后大笔一挥,在纸上列下一排药名,当归、黄芪、白芍等一应养胎药物必然有之。除此以外,郭太医还在后头列出人参、灵芝等补气安神之药,早午晚也各开了药膳。
靠坐在床榻上的岑羽见郭太医洋洋洒洒列了一堆药名,看得他是目不暇接、心惊肉跳。
岑羽试图开口跟郭太医求个情,哪知道他话还没说出来,郭太医就先识破了他的意图,一双矍铄朗目望过来,只道了四个字,“气血两亏。”
岑羽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怀孕之人嗜睡乃常事,但睡到岑羽这个份儿上的还是鲜有。不是身子弱就是底子差,抑或身子曾经受损,却未能补回,导致留下这些后遗症。
郭太医堂堂一个太医,给他开这些药自然是非得不可。且这么个虚弱的身子,借此机会一补,也算是为日后打下基础。
“多谢。”
医者仁心,好心好意,岑羽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这番道谢却是真心实意,不管这位太医奉了谁之命。
郭太医却只是稍稍撩眼皮子看他一眼,并没做何回应。
只是这位每到行医时便凡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太医临走前,一只手却往岑羽怀里丢了个物什。
岑羽微微一愣,低头捡起一看,却是个小小香囊。
岑羽抬手,香囊里便跟着散出一股好闻的药香,岑羽一双漆黑眸子又望向郭太医。
郭太医却只留下一句,“静心安神。”抬步走矣。
王妃说他还想吃流水里的……枣,再一家仆领命而去。
王妃开口,最后那一家仆走到近前,“王妃有何吩咐?”
岑羽张了张嘴,“你……随我到处走走。”
那家仆点头应是。
两人在马车附近走走停停,七拐八拐,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这片竹林最终的出口之地。
岑羽远远望去,竹林入口之处有兵将把守,竟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不过……等等。
那不是有人出去?也不见得需要出示什么证明。
岑羽默不作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转头对身边跟着的家仆道,“你去取我放在车上的酸梅过来。”
那家仆微微一愣,想到王妃此时一个人,自然不能答应,“王……”
只是他一个“妃”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岑羽呕地一声朝一旁吐了起来。
那家仆见了慌忙上前,“您又犯恶心了?”
这仆从跟在时温身边的时日不算多,这也是岑羽最后才把他遣走的原因。果然,这没经验的家仆一见岑羽呕地厉害,两手无处安放,额头急得直冒汗。
“酸梅……”岑羽抽空回了他一句,脸色惨白,“快去……”
危急关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家仆谨记教诲,凡事以王妃腹中胎儿为重。忙得领命掉头,跑回马车所停之处,取酸梅去。
谁又成想,这个曾经恨不得与王爷生同枕死同穴的人,如今竟然一心想着……逃出去?
遣光了所有人,岑羽一手扶着一旁的青竹,一手抹了抹唇角,直起身来,第一反应就是朝那兵将把守的地方走去。
只是岑羽两脚还没迈到门边,两侧便纷纷落下枪戟,直接拦住了岑羽的去路。
岑羽两脚朝后一撤,莫名其妙。
只见守门的人对岑羽行了一礼,没等岑羽发问,就率先开口道,“王妃多有得罪,王爷吩咐宴饮期间不得出入此地。”
岑羽疑惑,“为何他们可以?”
那兵士面无表情道,“请王妃别为难小的。”
虽然料想过一次成功可谓难,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岑羽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有脑子,也没得为这种事冲动。开口正要说点什么,却在这时,听得一道温和男音从身后传来道,“幼贤……”
岑羽一愣,回头,就见个一身象牙衣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