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兄只看他一眼,视而不见,兀自骑马缓缓前行。
别人懒怠理他,后头那人还喋喋不休越叫越起劲,“哎哎哎,舜华兄别走啊。”
舜华兄充耳不闻。
“既然路过,舜华兄不上来喝一杯岂不可惜?”
“舜华兄想必没来过此地,这里的酒好喝,真好喝。”
“舜华兄真不上来体会一番?”
舜华兄自始至终不闻不问。
“舜华兄如此无情真是令在下好生伤心……”那人西子捧心状。
“舜华兄,咱们如今好歹是师兄弟一场,怎的竟然连理都不理贤弟一声?”那人还在装模作样。
“舜华兄,舜华兄……”
舜华兄忽然忍无可忍,勒马回头。
“滚。”
只见楚馆二楼那人稍稍一愣,接着就见他两肩微抖,状似凄然。
舜华兄微怔。
“噗……”
紧接着就闻一阵大笑从楚馆二楼传了下来,“哈哈哈哈哈……”
只见那人抱着栏杆一时笑得前仰后合,旁边女子也跟着掩唇偷笑。
舜华兄脸色一沉。
“哎哟……”那人揉着肚子,好半晌才艰难地从栏上抬起俊脸,唇角弯弯,道,“舜华兄总算愿意理我了?”
只见他笑得脸颊发红,一双杏眸亮若星辰。
东西南北各有门,只是王府守卫森严,不论黑夜白日王府上皆有兵士巡逻,府门更有兵将把守。王府守卫如此森严,也不知是防着外面的人进来,还是防着里面的人出去。
岑羽每路过这些地方一次,心下就紧一分。他未曾打草惊蛇,表现出一丝一毫踏出府门的举动,可那些人远远看到他,便形容戒备,仿佛见着洪水猛兽,尽管这表现微乎其微。
所以岑羽才会跟傅舜华提出出府的要求,既然暗着不行,那就放到明面上来。兴许王爷大发慈悲,真能答应他?不过没问之前,岑羽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但当日傅舜华要他安胎,两人便算是心照不宣地立下君子协定,虽则心思各异,但到底也是协定,按那位高傲的脾性,此时再反悔应当不可能。
理科生也是有头脑的,呆瓜偶尔也会灵光。假使能走出这个金丝雀的鸟笼,看看外边的世界,与外边接触,总能发现生机。哪怕岑羽此时什么都不懂,还大字不识一个。
也是奇怪,他能听懂这个时代略有差异的语言,却完全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一笔一划繁琐至极……一个字抵得上原来的两三个字,甚至三四个五六个字。
这让理科生很头疼。
原想认认字,学学写字,那日一个根号二写出来岑羽对自己也挺无语。
果然曾经被罚抄了二百遍,怎么都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