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场景,有些事情,不由得你想得到想不到,它就这么精彩地上演了。 壹看书 ·1kahu·
岑羽原本躺在床上,觉得浑身上下不得劲,有气无力。这虚弱的身子,发软的腿还没缓过劲来,眼前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一身官服的江寒雪站在门边,看了房里一眼,也不惊讶,目光直接越过众人,明朗双目落在岑羽身上,先给了岑羽一个安抚的眼神。
也是奇了怪了,好像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江寒雪那双眼睛上一样,一见江寒雪望过来,各个都调转矛头,看到岑羽这边来。
只不过这紧张的气息一变,就是个温柔似水。比如一旁的时温。
至于太师椅边上的那位王爷,一双凤目微敛,自始至终不露半点情绪,面无表情地望着床榻。
直勾勾的。
一时之间,岑羽成了众矢之的。
他一双黑眸在几人之间徘徊两眼,半晌轻叹口气,忽然就觉得有点累。
郭太医适时开口道,“诸位不如先出去吧,王妃需要清静。”
郭太医一开口,时温反应最快,拉着时恭麻溜撤。
傅舜华其次,凌王虽则冰霜傲骨,但该听的医嘱,从来不违逆。
最后就是江寒雪。
傅舜华一身华裳与他擦肩而过,江寒雪正好朝屋子里的岑羽点点头,接着也转身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后头的江寒雪望着前面的人影,微微蜷起了手。
走在前头的傅舜华,想着方才那两人在房里眉来眼去,一双凤目不由微微眯起。
房里,郭太医给岑羽看完诊,也开了药,忽然开口,“为何想走?”
岑羽愣了愣,看看郭太医。壹看书 ·1k要a 看hu·只见这向来一副胸有成竹的老太医望着他,此刻眼中却写着点疑惑。
岑羽没说话。
郭太医似是料想到岑羽的态度,也不甚在意,只状若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你忘了?我是你爹的老友郭颐。”
岑羽眼睛微微睁大,他爹?他那个鲜少有人提起的爹?
郭太医唇角一弯,“这下不觉得我是个坏人了?”
岑羽看了看郭太医,道,“晚辈从未如此想过。”
郭太医点点头,“嗯,只是有所保留。”又看了看岑羽,“我说得对否?”
岑羽有种被人捏着尾巴的奇异感觉,可能是因为在这个老太医面前,他这个晚辈实在涉世太浅,资历不够,哪里抵得住老狐狸一双精明的眼。
两人相视不语,半晌却又不约而同眉眼一弯,各自脸上露出些微笑意。
郭太医感叹道,“你呀你。”想到了什么,不由赞叹一句,“虎父无犬子。”
这小子如今一摔,看起来懵懵懂懂,心里头却跟明镜儿似的。你对他好不好,你这人是好是坏,他心里头可清楚着呢。
正堂里,江寒雪与傅舜华一左一右分坐两边。
一旁的青衣侍从端了茶水上来,先给傅舜华一杯,又给江寒雪一杯。
客为尊,自然为先。此乃家主待客之道。
不错,这个宅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寒雪。
而房里那人躺在他宅子的床上,自然也是他家的人。
气氛静默,却是江寒雪先开了口。
“下官不知王爷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傅舜华道,“本王来找岑羽。”
江寒雪恍悟,“多谢王爷关心,下官替幼贤代为答谢。”
傅舜华一眼看过来,盯着江寒雪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看了半晌,“本王该感谢江大人才是,江大人将本王的王妃照顾得很好。”
江寒雪有些装不下去了,硬着头皮保持冷静,“那也是托王爷的福,若非幼贤在王府上待不下去,又岂轮得到下官插手?他向来能把自己照顾周到。”
两人面上各恭各敬,实则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明刀子进暗刀子出。看得侍立一旁的时温和青衣侍从是心惊肉跳,心觉不妙,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这要是真打起来,江寒雪还占下风。所以那青衣侍从脸上担忧更甚。
“照顾周到?”
傅舜华却似笑非笑,“说得也算是,江大人大概觉得他随心所欲,一人出去,身边没人照顾,差点被马给踩了,就是把自己照顾周到了。”
江寒雪一听,面色倏地一变。
青衣侍从手中茶盘落地,当即跪拜在地,告饶道,“大人,是小人的错!小人随岑公子出去,没照顾好岑公子,差点害得岑公子被乱马践踏……”
江寒雪铁青着一张脸,半晌开口,“他有没有事?”
方才在岑羽门口不过看了一面,岑羽此时身体如何,江寒雪是半点不知。
想到集市上惊心动魄的一幕,青衣侍从又开始后怕,抖着声音道,“大抵无、无事……是这位傅……”想到什么又改口,“王爷及时赶到,救了岑公子……”
江寒雪自听到岑羽差点被马踩伤,早就没有心思跟傅舜华打什么太极,只是觉得心惊胆战且后知后怕。
岑羽还有孕在身,这要是真出点什么意外……他不敢想此事后果,也不敢想岑羽会怎么样。
幼贤是变了。
但这变是长是短,江寒雪也不敢确定。
那时,江寒雪曾经上凌王府找过岑羽。
只见那人形容枯槁地坐在床边,早已心灰意冷。
他想帮岑羽,可假若那人不让他帮且失去了生的意志,外人又如何能帮得了他?
那种场景,叫人如坠冰窟。那种心情,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