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貌似头目的巫衣发号施令,身旁之人旋即准备出一些奇怪的药品来,看样子,他们已经为来犯者准备了机关或巫毒陷阱。
帖木金哥下令一小队爬上去,从侧面攻入这土堡垒,没想到对方却突然都戴起布帛抹布制的土制头罩,早已浇上了水,然后朝着来犯者放起毒气来,还配合着扎脚的毒荆棘藤。冲上围墙的人死伤不少,没办法,只得退了回来。
两位首领站到了堡垒土墙上,一位是巫衣,身披红色斗篷,一位是蛮人模样,看样子是这里蛮子们的头目。只听这身披红色斗篷的巫衣发声了,他高声说话,声音尖细,好像在哪里听过。因为戴着面盔,阿鲁鲁还认不出来。
“龙塞沃的战事要开始了吧,你们这些懦夫,却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说。
“造反的巫衣都必须灭掉,你们投降吧,跟我一起下山去。”帖木辛哥说。
“很荣幸成为了你们的心腹大患,让偌大的迦勒斯国都忌惮起来,不过当我们狠下心来披上战甲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打算再回到那个阴冷脏乱的洞窟里去了。要么苟活下去,要么用沾满鲜血的武器战斗,这是边缘人的命运。”红衣头目说。
“这点我支持,”帖木辛哥笑道,“不过这道理跟我说没用,我只是一介武夫,也许你们当巫衣的很倒霉,总觉得自己天生受到残酷对待,所以唯有这么干,别无选择。但是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你们这般悲惨,并非只有你们非选择武器战斗不可。我希望你们把月夜妖枭交出来,然后拱手让出这里,我可以给你们三天时间,让你们自己散伙,不抓捕你们,也不再追剿你们。”
“光头将军,你想得太天真了,我都说了,我自来了这里,就不打算逃走了。你说你很认同我们燔格威人的悲惨,我们倒很感激。”
“这世上的命运是普遍不公的,并非只有你们燔格威人,天真的倒是你们。”
“我不信,我不相信除了我们燔格威人外,还有谁能承受比我们更大的痛苦。”
“我帖木金哥是比你们戎卢部落还要遥远的一个外大陆游牧族人,自小我的族人就悉数被俘虏,大部分没有活下来。我这个族人头上都不长头发,到现在,你们已经见不到这个族了,因为它已经灭绝了。我被四处贩卖,从一个部落卖到一个部落,从一个城市卖到一个城市,还辗转了不知多少趟海路,遇到过不知多少海盗与贩奴部队。我跟一个兽人关在一个奴隶营地,天天互相搏斗供士兵取乐,晚上我们一同抱着哭泣,白天则互相残斗。后来这个兽人鼓励我逃出去,他自己甘愿去死。我所在的地方对我而言都是牢笼,逃脱了这个奴隶营地,到了那个奴隶营地,不还是牢笼么?我逃上船去了迦太基,在那里被捕,结果还是牢笼一般,我的命运仍然是在地下斗兽场与人搏斗。到了快五十岁时我逃到了迦勒斯,参加了军队,并很快当上了将军,人们以为我威风八面,武力盖世,可是谁曾想到过,我大半辈子如何给人当奴隶,如何的坚挺过来?小巫衣,你的声音还很嫩,听得出你也为你的族人不甘,奋起反抗,让我感到一些触动,鉴于此,我可以跟你握个手,但握了手之后,我们给一个公平对决如何?一对一,把你们最厉害的角色叫来跟我对决,打赢了我,我们马上就下山,决不食言,但倘若输了,我就请你们自动退出,让出这奥列格之窝,我也好向国王交差。”
“我相信你刚才的话。如果下次再遇到你,我会跟你握手。不过,既然你说咱们来个一对一,那么现在开始吧,由我来跟你对决。”
“只怕你的巫衣身份让你经不起我的一枪。”
“试试吧,输了你自己下山。”
光头骑士同意了。红袍首领一手摘下了面具,露出白嫩的脸庞,朝阿鲁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都督头将军,你还记得我么?”
阿鲁鲁一看这摘下面具的巫衣,登时给懵住了。
头领发出颤人的笑声:
“阿鲁鲁将军,我们上个月还在巴布·伊尔的某个沙龙快活,tuō_guāng了衣服干很刺激的事儿,怎么,我现在再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记得了?”
阿鲁鲁一头的眩晕。他脸颊流汗,双目圆瞪,仿佛在一个异域国度,却遇到了自己亲人的鬼魂一般惊惧。脑袋里的思维被一声弄得紊乱,半天理不出头绪来。
帖木金哥问道:“阿鲁鲁,你在搞什么鬼?”
头目说:“哈哈——,阿鲁鲁,你不是还亲吻我的嘴唇,跟我说你快要爱上我了么。你抱着我说平生不曾如此快活过,下辈子也学我做燔格威人。——”
匪徒们都哈哈大笑,而这边士兵们则底下疑问私语起来,有的人不解,有的人却也忍不住也笑了。
“你是......白......白,......白姬!你是血巫‘大司铎’!你是阴阳人白——白——白......”
“我叫白熏衣,哈哈,这次你要记住了,——老情人!”
“白——白姬!你叫——白熏衣!”阿鲁鲁脑袋还是乱的。
“对!记起来了?哈哈,你终于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