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阵?”
听得“血阵”一词,云泣平静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情绪波动,眉头一挑,出口的嗓音雅致如玉,携着一丝清冷意味,语调平缓,只在尾端挑了个音,说不出的撩人。
“孤尘与本殿说的。”陌悠然此时就坐在男子身边,身子靠在男子怀里,身前有架朴素的古琴,她正随意地扶着,因此屋内萦绕着零碎的琴声。
“殿下说说细节。”云泣索性抚上她的手,带动着她的指尖拨动琴弦,一曲轻妙的曲调立时在她指下流泻而出。
“那个阵法是一张八卦图,雕刻在石门上,图案十分精细,只是上面盖了不少尘土,本殿一开始并未发现。”陌悠然不会弹琴,此时在男子带动下弹奏出如此美妙的曲声,自是无比新奇,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琴弦上,想记住云泣教给她的拨弦技巧,却未注意到他脸上的情绪波动。
“是血阵。”男子沉吟,情绪不明。
“云泣,你是不是想到什么?”陌悠然终于察觉不对劲。
“此阵法若非精通阴阳五行之人,是根本无法布出的。”
“你的意思是…萧浅嫣她精通阴阳五行?”
“的情报,她应是不会的,因为她从未在世人面前展露过此等本事,也可能她深藏不露,就像……”说到此处,云泣意味深长地瞧向她,同时消了音。
“就像什么?”陌悠然最讨厌人只将话说一半,连忙追问。
不料,男子竟直接低头吻住她的唇,浅浅地啄着,仿若花瓣飘零落地刹那的柔软触感,陌悠然有一瞬的怔愣,脸颊微烫。
“没什么。”松开时,云泣对她浅笑,水墨般的瞳却幽深一片,并无笑意。
“云泣,你是不是瞒着本殿什么?”陌悠然不好被糊弄,继续问。
“殿下应该也知道,我不想说的东西,除非我自己愿意,便永远都不会主动说出口。”云泣抚了抚她的脑袋,像一个长辈安抚一个孩子。
陌悠然冷哼一声,非常不满,“本殿如今是你的情人,这还不够么?”
“情人也不行。”云泣按住她脑袋在她额上亲了亲,温柔哄道:“殿下别闹了好么,我想说自会说的。”
陌悠然架不住他这招,立时缓和了面色,软了语气,“那…你总要告诉本殿萧浅嫣她究竟会不会操纵阴阳五行罢。”
云泣为难地蹙了眉,“这个我也不确定,还需殿下亲自试探才好。”的掌权者开遍各国各地,收集情报自然是强项,当他发现有些事情不在他预知范围内,心理上多少也有些不适感,急需一个人将这份信息确切化,而陌悠然便是他此时心目中最好的人选。
“本殿?”
陌悠然却不可思议,指指自己,确认道:“你确定?”
“确定。”
“目前唯有殿下能做此事。”
云泣笃定点头,眸中闪现自信的光芒。
“可是本殿又不懂阴阳五行,你让本殿这个门外汉怎么试探?”陌悠然郁闷。
“毓懂些,殿下大可回去问问他。”
陌悠然先是惊讶,随即骄傲地笑了,“这小子懂得真多。”云毓是她男人,她男人学富五车,她当然骄傲。
“看来殿下与他之间关系好得很。”云泣将她的骄傲神情看在眼里,情绪不明,不知是欣慰还是在吃醋。
“自然是好的。不过本殿会一视同仁,也与你好好发展,争取三年内娶你过门。”陌悠然看向男子的眸中占有欲十足,若非顾虑到对方的感受,她真的很想将他扑倒在床榻间,瞧一瞧他染上**的羞耻形象。
“为何是三年?”云泣听闻“三年”这两个字眼,心头咯噔了一下,并不舒爽。他今年都已二十二,再过三年,岂不就……
不好,真的不好,那时候生娃风险都高了。
不对,他怎可想这些有的没的,若未能报仇雪恨,他此生活着都没有意义,还谈何拥有幸福。
“本殿也知道,自己若在这场夺嫡斗争中成为败者,是无法得到你完整的心的。而且,一旦成为败者,本殿就算能苟活于世,也只能在别人脚下潦倒一生,将你娶过门,你也只能跟着本殿过苦日子,所以本殿不会这样做。”
“但是,本殿若想成为胜者,需打败四人,依本殿如今的能力和算计,冒险起见,也起码要三年。”
陌悠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作出解释。
心莫名纠痛,云泣下意识地揽紧了陌悠然的腰肢,守护的姿态。
同时疑惑问出,“怎么有四人,除了太女,三殿下,四殿下,还有谁?”
“本殿的母皇。”陌悠然淡定吐出,目光微沉,
“陛下?殿下怎会这样想?”云泣颇不赞同。
“你别忘了,本殿之前一直不受母皇待见,而本殿的养父死因不明,成朝野上下所有人都三缄其口的秘密,而能让朝野上下所有人都三缄其口的人是谁?自然本殿的母皇。由此可见,本殿那位养父的死定与母皇脱不了干系!所以,若她归朝,见本殿有心夺嫡,她定不会让本殿如愿以偿!”陌悠然分析道,目中倏然闪过一道冷意。反正她不是真正的萧浅祎,到时就算真要杀萧渡远没没什么心理障碍,怕就怕在世人眼里,她便要成为弑母的罪人了,所以,若能借刀杀人更好!
“殿下勿将事情想得太坏,我觉得就算日后陛下真的归来,她也未必会阻挠您,也许……”云泣却笑了,不以为然,却又只将话说一半。
“也许什么?”陌悠然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