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阎与李霍对视,空洞暗沉的眸渐渐淡然,“你跟我来。”
他大手一伸,箍住李霍的后脖颈,往西楼的方向扯。
仲佚闻言李霍讲的事情,又见齐阎的行为有些怪异,脑子里突然蹿出一个惊人的想法——事情该不会这么巧吧,包馨儿难道是齐阎先生与芮拉的孩子?老爷啊,您那张嘴太可怕了……
他脚跟一旋,马上冲上楼……
齐阎的手劲大得快要将李霍的脖子掐断了,他疼得想大叫,却不敢打破西楼的静寂,闻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随着一步步被齐阎扯上楼梯,接近二楼的一间门前,李霍的鼻子非常灵敏地嗅到,这股子越来越馥郁的气息就来自里面。
“好闻吗?”齐阎嗓音很低,一把将李霍按在门板上,眸光微敛,蹿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脸死死贴着木质门板,骨骼都快变形了,李霍痛得直哼哼,“好……好闻……是……芮拉小姐……在……里面吗?”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
“我这就带你进去,但是你不许出声,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齐阎语气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房间里的人,凶狠地落下一句话后,缓缓推开房门。
*头处,鹅黄的灯光,映亮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她睡着了,眉宇间轻蹙起一丝不安,像是正挣扎在一场噩梦之中,轻颤的长睫落下两道好看的剪影,毫无血色的肌肤像蛋清一样,吹弹可破。
齐阎忍不住抬手,指腹轻轻落在她的眉心,轻揉的力道,化开她梦中的痛苦。
李霍在一旁看着,几乎是傻眼了,一时间,他竟不敢确认*上躺着的女人,哦不,确切地说,是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女孩儿,到底是不是芮拉。
“齐阎。”一声轻叹,伴随着一声轻唤落下。
齐阎手指一颤,猛然缩回,看着还处在睡梦中的包馨儿吸了几下鼻子,那神情,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看上去难过极了,令人揪心得要命!
包馨儿轻唤齐阎的声音令李霍回了神,同时惊讶地来回看着这二人,这女人不会就是齐阎的妻子吧,那个传闻是他亲妹妹的女人!
张口想要问什么,齐阎神色一凛,向他打了个噤声,“嘘——我们去书房。”
李霍赶紧捂住嘴巴,将欲出口的话堵回去……
楼下,齐谭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恨不得马上冲上楼去一问究竟。他向汤普森家族的人撒谎,说包馨儿是齐阎的女儿,主要目的是为替阎绩之保住包馨儿的小命,而另一方面,生父与亲女有染势必会令那些老家伙们警心,若这样的丑闻散播开来,汤普森家族就会名誉扫地,这比齐阎玩弄自己的亲妹妹后果要严重得多!
所以那帮老家伙一个个像哑巴吃了黄莲,有苦不敢言,还要强颜欢笑地在媒体面前替齐阎澄清——包馨儿与齐阎,压根没有血缘关系。
他一心替齐阎周旋,替阎绩之周旋,现在倒好,谁来帮他一把,他比任何人都渴望齐阎能有一儿半女,呵呵……老天有眼无珠啊!
见齐阎与李金山出现在楼梯口,他眸光一沉,沉声道,“齐阎,你过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齐阎皱了皱眉头没吭声,先示意李金山下楼,自己则跟在李金山身后。
“齐阎,你要急死我吗?”看着齐阎坐在沙发上,居然闭目养神只字不言了,齐谭急得差点跳起来。
“我很累,您回房休息吧,请李医生去后面的公寓休息,明天再送他出庄园。”齐阎没睁眼,抬手捏着眉心,英俊冷毅的脸浮满了倦怠之色。
“齐阎!”齐谭怒不可遏,一把推翻前面的果盘,目光严苛地看着齐阎,“你还是不是人!”
齐阎缓缓睁眼,看着齐谭,不怒反笑,却仍旧没开口说话。
要他说什么?这样每天无休无止的争吵,他已经受够了,带着包馨儿离开这里吗?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再伤老人的心,他已经够隐忍了,还要他说什么!
若非十年前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齐谭非得被齐阎气得吐血。
李霍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察觉到齐谭投过来的冷冽的目光后,心一惊,摆着双手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发誓,我若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齐谭没料到李霍胆子这么小,一个眼神就被吓成这副德行,“我又没问你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
“是是是……我不紧张,不紧张。”李霍擦着额头的汗珠子,拼命点头。
齐谭沉了沉气,“那你告诉我,包馨儿到底是不是齐阎的亲生女儿?”
“啊?”李霍顿时一愣,这哪里跟哪里啊,怎么还冒出个亲生女儿来,是亲妹妹他都觉得不太可能,可是无凭无据,不好乱说,何况没有得到论证的结果,永远都只是猜测。
齐阎看了齐谭一眼,笑得都失声了,外祖父为了拆开他与包馨儿,这样的无稽之谈也能说出口,太可笑了!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李霍看了看仲佚,心想这主仆二人肯定会错意了,“太太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十五六年前,齐阎先生还在上学吧,而芮拉小姐正在读研究生,两人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中国,怎么可能有交集。”
齐阎的父亲倒有这个可能,可是芮拉学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