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不过看样子此人必定是襄王身边的人,虽然听他说话不多,但是字里行间全是为襄王着想,此人必定对襄王忠心耿耿。而花娘……
她在这万花楼里可谓是说一不二的老大,就算是出了万花楼,在这京城里也是能横上那么一横的人,虽然对人没有颐指气使,但是平时对别人都是直立地站着,底气十足,也就是今早在襄王面前微微俯身以示恭敬,而此刻,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却不自觉的向他身边倾,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有些亲密,而花娘跟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是温柔,就连在我面前说话她的声音都没这么软过。
原来是因为这个男人。
只不过,这个男人眼里似乎只有襄王,又或者,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想不到的东西,反正不是花娘。
虽然他与花娘说话的语句就像老朋友聊天一样,可是真的最多也就只是朋友而已,没有对爱人说话应有的温柔,甚至还带着些公事公办的味道,就凭我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此人对花娘多半是利用。
他们边走边聊,最后停在了院子里那棵刚刚被扫干净落叶的树下,我抬头瞟了一眼躲在厨房忙碌的小姑娘,心中念之,转头到房间里换了身衣服。
花娘之前给我送来了许多衣服我都还没有穿过,平时也没心思挑来捡去,不过今日天气极好,我便挑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衫,将长发打散,披在肩头,顺便抓了床头的手帕来蒙住脸。
说实话,襄王锁门这件事做的甚合我意,这样就算有人盯着我也只能听声音,至于听声音,呵呵,别的不敢说,就声音而言,除了我哥之外,大概没有谁能比我还轻了。
而这个时候的万花楼后院也很安静,后院荒凉,除了干粗活的下人,也不会有多少人在,而就算是干粗活的下人,这个时候也回去歇着了,我看了大半天,也就只有那一个小丫头而已。这也是为什么,花娘会和那个男人在后院说话。
等我准备好,花娘与那个男人依旧现在树下说着什么,我微微勾唇一笑,从窗口翻身下去。
我倒是没客气,身影直逼那人面门,“什么人!”那人武功一般,我都杀到他面前了他才察觉,不过我的目标不是他。
他手里握着一把刀,拔刀的功夫我赤手空拳已经打了他两掌,不过我倒是没用全力,只不过将他打倒在地,让他暂无还手之力,而下一招,则是攻向原本站在他身边的花娘。
花娘只一眼,大概便认出了我,明显一愣,不过我下手倒是没轻多少,高手过招岂容她停顿?
花娘不可置信的挡了两招,见我出手快又狠,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半是放弃半是收敛地出招,在我看来软弱无力,不用二十招,她已然被我打飞摔在不远处的树下,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不过二十招的功夫,原本被我打倒的那个男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举刀便袭来。
而我则没心思与他玩了,直接转身跃上墙头,跑出了院子。
那个男人倒是没一丝犹豫,直接追着我跑了出去。
而我,连一个背影都不会留给他。
围着万花楼的墙头转了一圈,再次落在院子里时,那个男人估计还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搜寻我,而花娘还晕倒在树下,而我停在院子里的厨房门口,看着事不关己却又看到了全过程的那个小姑娘。
“喂,小丫头。”我轻声叫道。
她正蹲在灶前烧着火,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没等我说话又低下头去,顿了顿复又抬头看我,“你在叫我?是你?你要来杀我灭口?”
隔着厨房迷蒙的烟雾,就一眼,我却看明白了我哥说让我护着她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以为是有人要害她,直到看到她的眼神时,我才觉得麻烦。
要是有人想害她,我自是可以护好她,可是,她的眼神里存有死志,这让我怎么护?剖开她的心把她眼里的死志拿出来扔了么?
虽然她问了平常人该问的话,可是她说话的语调没有任何波澜,我想,如果我现在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她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心下却打了主意,面上笑了笑,我摘了脸上的手帕走过去,温和道:“就算我不杀你,你会出卖我么?”
她冷陌地看着我,不说话。走近了我才发现,她脸上的疤痕竟然呈双边锯齿状,大概是被什么带倒钩的东西刮到的,看样子当时伤的不轻,那些倒钩肯定还刮掉了她脸上不少肉,那得多疼,想想我都哆嗦。
见我一直盯着她的伤疤看,她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回过头去。
我回过神来,收了目光,微微笑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她莫名地看我一眼,“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这次轮到我愣住了,不过我随即便笑了,含糊道:“看人不能看表面的,我叫长清,你呢?”
听到我的名字,她明显一顿,随后才小声道:“我叫莫寻。”
“莫寻?”我一笑,道:“难道是不要寻找的意思?”
莫寻没有接话,只是回过头去添了把柴。
我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静了静忽然轻声问我:“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我笑了,反问:“你想离开这里?”
她苦笑了一声,“大概没有几个人想留在这里吧!”
那小十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