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卫戍团长就敢怒不敢言的挪动屁股让开了。小扒子一把搂起聂洽耶夫的乌拉草,盖在自个儿身上。
还乐呵呵的手舞足蹈:“好了,妈拉个巴子,暖和了,老子这下暖和了。”
其他的卫士马上照办,驱赶着白俄兵,抢夺他们身下的乌拉草。
大多白俄像他们的长官一样,忍气吞声的让开了。可有二个不太情意,稍稍咕嘟咕噜了几句,一个卫士一瘪嘴巴,啪啪就抽过二个大耳刮子。
一面恶狠狠的骂道:“你妈拉个巴子,老毛子,亡国奴,还敢还嘴,信不信老子活剥了你俩?”
聂洽耶夫和米沙连忙上去陪着笑脸。
好说歹说,总算哄得卫士安静下来,美美地四肢摊开躺在舒适的草堆上,全身还盖着厚厚的草堆,香香的扯开了呼噜。
只可怜一干衣着单薄的白俄兵,包括聂洽耶夫和米沙,大家凑合着挤在一块儿,靠彼此身体的热量和铺下的乌拉草,或呆滞的想心事儿,或昏沉沉的打盹……
大半夜时,车厢内突然响起一下沉闷的枪声。
聂洽耶夫米沙和众白俄兵,一下跳了起来,惶恐不安的大叫:“布尔什维克追来了!红军追来啦。”
好半天,大家才重新安静下来,细细一看,原来是一位绝望的白俄兵,开枪自杀了。冒烟的枪口,还斜抵着死者的下巴,一大股稠血,溅在死者脸上和脑后面的车厢上,已经变得干涩坚硬。
死者一双无光的眼睛,恐惧的瞪着这个世界。
米沙看一眼同样惊异不安,却没跳起来的小扒子和众卫士,默默走过去,把他眼睛合上。然后再把右手放在死者的头上,蠕动嘴唇,默默的祷告着……
第5章白俄兵团
天还没亮,外面响起了扫雪机沉重的呼拉声。
呼呼呼!嚓嚓嚓!
白俄们都跳了起来,没头苍蝇般惊慌乱窜,大叫:“红军,红军,红军追来了。兄弟们,拿枪,快拿枪啊。”,睡梦中的小扒子和从卫士,也被挤来挤去的白俄兵吵醒了。
不!确切的说,是被踩醒了。
卫士们疼得喊爹叫娘,一面用力掀着踩在自己身上的乱脚,一面破口大骂。
聂洽耶夫和米沙相互瞅瞅,趁乱伴装着召呼兄弟们,一人一脚,钉着大铁块的俄式军靴,狠狠地踩在正在咒骂着爬起来的小扒子背脊,小扒子惨叫一声,双手一伸,重新倒了下去。
然后,米沙拔出手枪,严厉的喊到:“听我命令,全体坐下。这不是布尔什维克,是来接我们的扫雪车。”
那边的聂洽耶夫领着几个士兵,用力推开了车厢门。
果然,一辆大开着汽灯的扫雪车,正呼呼呼!嚓嚓嚓的从远方慢腾腾驶过来。
白俄兵这才安静,却又争先恐后纷纷奔到门边,挤在一堆儿的观看。呼呼!嚓嚓嚓,巨大的扫雪车慢腾腾的驶过,在它身后,二条锃亮的钢轨露出了真容,一直通向烟雾弥漫的中国边境深处。
原来,这辆军火车屯放的山沟,恰好跨在中俄边境的正中。
铁轨左,是俄国境内,右呢,自然是中国境内了。
可见当时安放军火列车时,始作俑者就作了精心的策划。如果布尔什维克失败了,军火列车就开回俄国;反之,则靠向中国。靠着这一列车军火,或许能为自己寻条好退路。
米沙,前帝俄炮兵司令,就是这个始作俑者。
现在,布尔什维克如日中天。
而自己,噢!我的上帝,二年前的精心策划,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米沙欣喜若狂的瞅着那蜿蜒的钢轨,他知道,一种新的生活开始了。
扫雪车终于驶近军列停下。
张宗昌六姨太和卫士们跳了下来。
货车里的小扒子和卫士还有米沙聂洽耶夫,也纷纷跳下。张宗昌鼻子冻得通红,哈着白气,双手叉腰的站在军列旁,粗声粗气的指挥着。
“快快,快给老子挂上,挂上就走。小扒子,你妈拉个巴子,老摸着你那背脊做什么?睡咯啦?快挂车哩。”
小扒子就松了双手,忍痛跑到车头,照葫芦画瓢的吼叫。
“镇守使!”
“将军阁下,你没说假话,本镇守使也兑现诺言。”张宗昌乐呵呵的照他肩头一拳:“从现在起,你是本部团长了。”
“谢镇守使!”
米沙微微朝他弯弯腰,提醒道:“这儿可是俄国境内,我们快走吧。”
“好的,快走,快走。哈哈哈!”张宗昌一仰脖子,哈哈大笑:“小扒子,给俺挂上没有?”,前面,传来卫士长焦急的的大嗓门儿:“师长,妈拉个巴子给冻上啦,挂不进哩,挂不进哩,这如何是好哩?”
呼啦啦,大家都急得连忙跑了上去。
可不,由于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二年,军列硕大的套栓,早变成了坚硬的一大坨冰岩。
众卫士正围着砸的砸,敲的敲,蹬的蹬,捅的捅,抓耳挠腮,无可奈何。这下事情紧急了,因为是在俄国境内,那可怕的红军,说不定就会突然出现。
张宗昌急了。
一把掏出手枪,哗啦顶上子弹:“妈拉个巴子,文皱皱的干屁用,让开!”
六姨太一瘪嘴巴,朝他屁股就是一脚:“呆傻哩,还怕人家不知道?”“打不得呀,镇守使。”米沙也劝阻:“枪一响,惊动了红军怎么办?”
张宗昌呆住了。
憋闷得握枪手直抖动,脸红筋涨。
“哪怎么办哩,怎么办哩?妈拉个巴子,拆台子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