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现在建邺都已经传遍了,说秦家和王家联姻,结亲的二人是王韵和我。阿兄,和王韵有婚约的人明明是你!”
“这是祖父的意思。而且……母亲也很乐见不是么?”秦默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底笼罩了深雾。
“阿兄,我说过了,你不要的东西,我自然也不会要!”秦衍挑了眉头,面露愤慨之色。
秦默似被他这孩子气的言语给逗笑了,轻轻低笑一声,“阿衍,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你若不想娶,去同母亲说便是。”
“你……”秦衍气急,反倒冷静下来,盯着秦默看一会,突然勾出一个邪肆的微笑,“阿兄,之前我问你为何突然要与王韵解除婚约你不说,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之所以不娶王韵,是因为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完这话,却见秦默面上依旧是一片坦荡,悄然无波无喜无怒,全然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只得冷哼一声,“阿兄,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辙了,我不光知道你有了心上人,还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他用那双浸润在水中的黑葡萄般的眼睛紧紧盯着秦默,眉宇间有读不懂的神色。
“阿兄,她配不上你!”秦衍愤恨道,“虽未皇族,却没有丝毫礼仪风姿,竟然还男扮女装如延尉寺查案,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阿兄,这样的女子,配不上你!”
“住嘴!”
秦默忽然沉了脸色,冷冽的目光似冰如雪般朝秦衍射去,其中的寒意让秦衍忍不住一颤。
“阿衍,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关于她的这种话,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第二次!”他的面上一扫方才的淡然之色,露出几分凌厉之情。
秦衍先是一怔,继而像是突然泄气一般跌坐在地上,他定定地看着秦默,喃喃自语道,“阿兄,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你真的……阿兄,你怎么有喜欢的人呢?你不应该有喜欢的人的……”
秦默眉一蹙,看着他面上如魔怔般的神情,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秦衍呢喃了数句,忽而猛地抬眼,看向秦默大笑,“阿兄,就算你喜欢她,那又有什么用呢?你别忘了,你的妻子,只能出自四大家族,你要娶她,父亲不会同意的,祖父不会同意的,那个人……更是不会同意的!哈哈哈,阿兄,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秦默打量了他一瞬,眉眼一别,嘴里唤道,“茗烟,送客!”
见秦默竟打算就这么打发他走,秦衍的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还未等茗烟走到他身侧,他已经“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秦默一眼,拂袖离去。
瘦削的身影在层叠翠竹中显得越发冷峭。
茗烟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秦衍,眼中露出迷惑之意。他转了头看向秦默,却见秦默正望着秦衍离去的方向出神,漆黑温润的眼眸就像是浩瀚的夜空一般,深邃却带着难以捉摸的神秘。
周遭一下安静下来。
“郎君,十二郎他……”
“随他去。”秦默冷了声调,转身出了竹林。
刚走出林子,却见莫子笙形色匆匆而来,见到秦默,他行了一礼,然后靠近些在他耳畔道,“郎君,子琴有要事找您,已经在房中等着了。”
子笙作为秦默身边的护卫首领,名义上的编制是放在秦府之下的。除此之外的子琴子箫子瑟三人却是秦默暗中培养的势力,秦府众人并不知晓,是以他们每次来找秦默都会避开他人的耳目。
秦默一点头,走近了房中,顺手将房门给掩上。
“见过郎君。”子琴的身影很快从墙角闪了出来。
“怎么了?”秦默看向他。
“郎君,这两天建邺开始传出一个谣言,说是您曾经同王韵有过婚约但是不知何故单方面取消了,可是王韵依旧对您情根深重,所以那日才不管不顾跑到城门去见您。现在城中的舆论渐渐开始倾向王韵,说她敢爱敢恨,颇有世家风范。”
秦默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本以为王韵虽愚,王氏宗主总该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会使出这种借留言“杀人”的方法,当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他们想用舆论来迫使我们同意,那我们就用同样的方法还回去。你立马派人散布出去,就是秦家和王家从前虽有婚约的口头协定,那并未指明结亲人选。是王韵倾慕于我,所以才此番行事,目的就是用舆论逼我就范。我倒要看看,到时大家会说她敢爱敢恨,还是恬不知耻!”秦默冷冷吩咐。
要破解王家这一招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建邺那么多思慕秦默之人,一听王韵居然行这么“卑劣”的手段,自然会更加义愤填膺,不出多久,舆论的风向就会改变。
而王家之所以敢这么行事,不就是仗着秦默是建邺第一fēng_liú名士,最重姿仪风骨,定不会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他们。可惜,他们并不了解真正的秦默。
子琴咧嘴应一声,“好咧,郎君放心好了,属下一定派出嘴上功夫最厉害的人,定要让王氏招架不住。”
果然,到了第二天,城里的流言便换了内容。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王韵那日没羞没臊地在城门口堵秦默之事,又顺带把王家如此不光明磊落的行事手段批判了一通。这么一来,先前王泓和王家辛辛苦苦布置的计划被全盘打乱。
“岂有此理!”听到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