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她惊骇地瞪大了双眼朝公仪音看去,眼中有着迫切的神情,似乎想听到公仪音的否认一般。
公仪音轻易看穿了钟灵珊心中所想,嘲讽地勾了勾唇,“怎么?不敢相信韩宇和天心教有关系?”
“不……不可能的……”听公仪音这般说来,钟灵珊不可置信地朝后踉跄的几步,眼中是惊慌失措的神色,“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我……我要去问阿宇!”说着,急急转身,朝门口奔去。
“站住!”公仪音冷厉喝道,钟灵珊身子一僵,脚步顿在原地。
公仪音猛然从坐榻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盯着钟灵珊。她比钟灵珊高小半个头,如此垂眼睥睨望去,看得钟灵珊心中愈发心虚起来。
“你这么急急忙忙跑去找韩宇,是想要打草惊蛇呢?!还是要通风报信?!”
钟灵珊一听急了,忙出声辩驳道,“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慌慌张张垂了眼帘,却仍是在小声替韩宇开脱着,“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阿宇不会和天心教扯上什么关系的……”
“你可真是天真啊……”见她如此不知悔改的模样,公仪音原本存着的那最后一份恨铁不成刚的情绪已彻底消失。这样的人,着实不值得她再耗费心思。也不知韩宇给她灌了什么药,竟让她对其如此百般维护。
听得公仪音如此明显的嘲讽口气,钟灵珊眼中闪过一抹不服气,抬头不甘地看向韩宇,“虽然殿下说只有父母和我三人知道殿下的身份,但保不准府中人多口杂,有其他任泄露了呢?说不定是天心教在我们府里头安插了奸细也说不定。殿下为何这般笃定?”
说到这里,她的余光瞟到一旁垂首而立的菱香和荷香,眼神一亮,竟然开口道,“你看,菱香和荷香不是也知道殿下的身份么?”
菱香和荷香一听,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一脸惊慌道,“殿下明鉴,女郎明鉴,婢子们是决计不敢将殿下的身份透露出去的。”
钟灵珊“哼”一声,颇有些不以为意地瞟她们一眼,“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是随便举个例子罢了。”
公仪音冷呵一声,寒刃般的目光定定钉在钟灵珊的面上,“灵珊的意思是,你们府中有天心教的奸细?这么说来,我看……钟刺史和天心教也脱不了干系吧。这可真有意思,看来我们得派人将刺史府好好调查一番了。”
瞧着钟灵珊这般胡言乱语说话不经过脑子的模样,公仪音恨不得将她的脑子掰开看看里头是不是都灌的是水。怎么会有人这般愚蠢?别人都是千方百计与天心教撇清关系,她倒好,竟然自己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这要是让钟志柏听到了,估计该被气个半死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灵珊一听慌了,连连摆手否认,“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忽然抬了头,眉眼间攀上浓浓的不甘之意,出声顶撞道,“殿下就这么笃定是我们刺史府泄露的您的身份?!万一是您身边的人呢?!殿下会不会太过自信了些?!”
“放肆!”公仪音厉喝一声,手一扬,“啪”的一声就甩在了钟灵珊的脸颊之上,顿时显出一个通红的五指印来。
她怒气沉沉地盯着钟灵珊,声音冷得像在千年不化的寒潭中浸过一般,“钟灵珊,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
钟灵珊丝毫没有预料到公仪音会突然出手,一时僵在原地,只觉一阵难言的疼痛从脸颊处传来,似乎连娇弱的牙龈都在隐隐作痛一般。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公仪音,清澈的眸中有水花浮现,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只是这样的娇弱底下,还隐藏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恨恨之意。
她虽然身份不及公仪音尊贵,但刺史毕竟也是一地之长,整个冀州的贵女当中,就数她地位最高了,又是自小教养着长大,别说被扇耳光了,从小到大连句重话都没听过。这两天却是接连受了两个巴掌,这让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恨!
可是她不能还手,连流露出丝毫的不满神色也不能。这一刻,她才深切地感受到在这个时代,身份是多么的重要!
公仪音将钟灵珊的神色尽收眼底,然而这没有激起她任何情绪的波澜。
她冷哼一声,清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在天心教的案子破获之前,灵珊还是安安静静待在府中吧。若是让我知道你派人将此事告知了韩宇,定然治你们刺史府一个共犯的罪名!”
钟灵珊眼中浮现出一抹绝望的神色,她定定地看着公仪音,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
公仪音要说的话都已说清楚了,实在不想再同她浪费时间,冷冷道,“灵珊,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句,韩宇他不是什么好人。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她心生懒惫和失望之意,也不想跟钟灵珊说韩宇觊觎她之事了。对这样的人,着实没有必要再费心费神。
钟灵珊嘴一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公仪音却冷冷打断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看向菱香和荷香道,“菱香荷香,送你们女郎出去。”
菱香和荷香看着钟灵珊黑沉的脸色,一时间脚步未动。
“怎么?我吩咐不动你们了?若这样,我便回了钟刺史将你们领回去罢!”公仪音眸光骤冷,霍然朝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