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飞降头。
吴筠大惊,泰国的降头术和中国湘西的巫蛊术可是并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的,可是就算这样,那也是远在国门之外,怎么会到c市这个内陆城市来?
幸好那个降头师的飞降头也才练到第一层——其实吴筠不太明白这个第一层与后面的区别,不过看多了武侠电视剧,也知道无论是什么层次低的总是比层次高的好对付些。
所以除了席芮在开头的时候因为轻敌受了些伤外——其实就是被吸了不少血,那个飞降头后来就被金蚕蛊吃了。
听到这里吴筠大汗,所谓的飞降头,虽然不知道,但是顾名思义也可以想象到那大概是个什么东西,居然……
吴筠突然觉得自己抱在怀里的金蚕有些烫手。
金蚕敏感的感觉到了吴筠情绪上的变化,一双黑溜溜的琉璃珠子似的眼眸抬起来带着几分锐利的看向吴筠。吴筠心头一颤,想起金蚕关于“你要xxx我就吃了你”的宣扬,努力咧开一个难看的微笑,“金蚕好厉害,待会儿我们一起去买礼物给医院里的那个梁博士送去好不好?”
金蚕嘴动了一下,淡淡的小眉毛皱起,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没过多久,韩阳就醒过来了。吴筠没有心思呆在这里做电灯泡,再则他也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安抚一下自己饱受惊吓的心理,因此在韩阳停了点滴表示一切正常后就告辞了。
这一次,吴筠破天荒的没有主动抱着金蚕。金蚕也没有提出要他抱,而是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小跑着跟在吴筠身后。
出院的一路上不少医生病人对着吴筠议论纷纷,投以鄙视的目光。如果是往常,吴筠早就受不了迫于压力再为难的事情也会做了,可是今天,吴筠一想到金蚕吃下了某种东西,他就觉得毛骨悚然。这样的金蚕,他没法勉强自己靠近。
不过,想到两人这种状态,吴筠虽然知道金蚕不会丢,可是挤公交肯定会很辛苦,所以,吴筠叹了口气,在医院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不想和金蚕接触,他直接上了副驾驶座。折回头,准备给金蚕开后面的车门,却见金蚕已经拉开了车门,小小的身躯正短手短脚的往座位上爬。
吴筠心头一颤,想要伸手过去把金蚕抱起,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缩回了手。注意到金蚕已经爬上了座位,在司机鄙视的目光中跟司机说了一声,“师傅,开车吧,到s大东门。”
和好(抓虫)
有了上车时候的经验,在东门下车的时候,吴筠很主动的帮忙打开了车门,把金蚕抱了下来。但是金蚕小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完全展开,吴筠就松开了手把他放到了地上,然后跟司机结账去了。
金蚕鼓起了小脸蛋。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可以跟吴筠讲条件的时候。于是努力迈着小短腿跟在吴筠后面。幸好吴筠走的不快。
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钟了,又一路坐车过来,现在差不多快十点了。虽说大学校园里夜晚从来不缺幽会的青年男女,但那只限于校园里的中心地带,还有自习室,图书馆等等有人但是相对较少的地方。不得不说,就是大学里的情侣们幽会也从来不辜负国人扎堆的习惯。而他们这个古木森森阴气十足的东门,从来都不是情侣们扎堆的地方。
因此,他们这从来就少人问津的东门到了晚上就更加的冷清。尤其是现在,就连在门口拉客的小红帽都不见了。所以,吴筠原本想叫一个小红帽的念头不得不破产。两个人只能一步一步的蹭回去。
前面说过,s大是个百年老校,而这东门,正好是当年老校区所在的地方。古木森森,遮星蔽月,只剩下路旁明灭不定的几盏路灯,实在是很有鬼片的气氛。
在这样的氛围下,长长的一段林荫道上只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踢踢踏踏的走,实在有些让人心寒。吴筠本来就不是什么大胆的人,而且刚刚又在别人家给死人念了半天的假经,又听席芮说了一下他们的那啥,所以现在吴筠正在胆量最小的时候。
于是乎,吴筠越走心越冷,胆越寒。终于,在走到靠近荷塘的那个小林子的时候,一只惊起的野鸟拨断了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吴筠再也忍不住的飞跑起来。
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自己居住的一楼,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门,吴筠突然想到,金蚕呢?
慢慢的转回头,身后已经没了金蚕那小小的身影。刚才跑得太急,他竟然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金蚕。
吴筠额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一时之间他竟然忘了金蚕是蛊王,不怕那些东西的。他想到那么个小小的金蚕被他扔在半路,会怎样的惊恐。回想起进校门的时候他那蹒跚的样子,还有上车时候那短手短脚的样子,心头顿时后悔的不行,再也顾不得对那些东西的害怕,吴筠转身就冲了出去。
“金蚕!金——蚕。”刚刚喊了一声,金蚕小小的身子就显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金蚕仰着头,胖胖的手指有些局促的绞着身上的小外套,“刚刚你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所以用飞的了。”
吴筠微微闭上眼,长长的吐了口气,“跟上来就好。”想起刚才发现金蚕不见了的那一刹那的心悸,吴筠现在还觉得心脏狂跳不止。之前的生气,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太不值一提了。一伸手抱起金蚕,头埋进他小小的脖子里,“你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见了。”
金蚕